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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怕是早就窩裡哄,鬧翻了天了,可是他手下的袁家軍,面對滿城百姓的反對浪潮,加上斷糧三日,竟還能此般穩固,軍紀嚴明如斯,可見主帥是怎樣的人物!
令旗一揮,又是一排弓箭手上前,一時間箭矢如雨,雲梯上計程車兵紛紛中箭墜落,哀嚎連天。
段瀟鳴卻始終紋絲不動,戰場,古來如此!袁軍已是強弩之末,他今天勢要破涼州而入,如今已是黃昏,天暗之後,易守難攻,戰機更為不利!
第一個營幾乎全軍覆沒,第二個衝鋒營立刻緊跟而上,前赴後繼,誰先上了城樓,那就是首功!加官進爵,日後就是榮華富貴,哪一個不是拼死相爭?!
“原以為姓袁的手下餓了三天,肯定都手腳發軟了,誰想竟還這麼有力氣!那袁昊天的名聲,倒還真不是虛的!”陳宗敬剛從前頭退下來,大步來到段瀟鳴身邊,哇哇大叫起來。先鋒營的兵一向都是他帶的,本來預計一個營就能了了的,而今看來第二個營也差不多要賠進去,心裡自然是疼得厲害,恨不得親自上陣去。
“袁昊天是當世英雄,當年前朝的時候,惠帝就有意授他兵部侍郎,可惜他當時淡泊名利,固辭不受,不然,只怕晉朝的江山,還能保地長久一些。”孟良胤氣定神閒地說道,一襲儒生衣袍,這百里沙場,便是他的胸中丘壑,試問段氏營中,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除了他孟良胤,還有誰能當得起?!論奇謀兵法,他神算先生,何輸當年一個張子房?!
“先生這話老陳就不明白了,要是他當了兵部侍郎,那袁家不更是如虎添翼?!晉朝的江山,敗亡地更快才是啊!”陳宗敬在前線守了好幾日,一頭的亂髮,身上甲冑倒還算齊整,說起話來,永遠咋咋呼呼的。
“這個袁昊天跟他兄長可不是一路人啊!”孟良胤眺望城樓,那一身明光鎧,被夕陽映得血紅,臨風而立,依稀還是當年風骨。
想當年臨安城裡,他與袁昊天曾有一面之緣,擊築為歌,一見如故,引以為知己。他遭到權貴排擠,特別是當時的太尉,袁昊天的長兄,一心要置他於死地,多虧了袁昊天挺身解圍,送他出城,慷慨解囊,助他一家老小渡江,才苟全了性命至今。
前塵往事如煙滅,而今二十年後重聚首,竟是在這樣的境況下!叫人如何能不感嘆造化弄人?!那救命之恩,只怕,他孟良胤今生都無以為報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忠義難兩全,古來如此,段之昂禮賢下士,對他有知遇之恩,段瀟鳴又是一代英才,從師於他,今日,他也只能捨得當日情分,來全這一個‘忠’字了!
“先生!少主叫您呢!”陳宗敬大嗓門子一扯,才把孟良胤喚回神來。
“少主,老朽失態了,您說什麼?”孟良胤歉然微微一揖,側過身來,朝著段瀟鳴道。
“先生可是想起了往事了?”孟良胤曾經受過袁昊天救命之恩,這件事,段之昂幾個親近下屬都是知道的,段瀟鳴自然也不會沒有聽說,所以,他也一直心中惦念著。
“半生如夢,都是前塵往事了,老朽已經忘卻了……”孟良胤愴然笑嘆,舉手投足,皆是優雅從容,翩翩風度。
段瀟鳴微笑著略一頷首,沒有接話,只是轉回去望著那城上戰況。那一身浴血甲冑,今日便是那整座要塞最鮮亮的一個點。
他素來敬重孟良胤這個授業恩師。十數載傾囊相授,師徒二人每每遇到重要軍紀,都要秉燭達旦,曾經兩攻涼州失利,二人亦是促膝長談,將袁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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