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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是這樣?」他在心中痛苦地念了一句,當初田靈兒私自傳他法訣時,並不是這麼說的。
只是,他終究,還是沒有回過頭去看上一眼。
這個房間裡像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開口說上一句話。
只剩下了或高或低的焦急的喘息聲。
一個人的心,就在這片寂靜中,這麼靜靜地、冷冷地寒了下去,彷佛瘋狂卻這麼理智地看著自己,張小凡閉上了眼睛,重新垂下了頭,像是一個絕望的人慢慢踏出了最後一步:「弟子不肖,請師父責罰!」
「砰!」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般湧來,張小凡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之上,塵土飛揚中,落到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眾人變色,以宋大仁為首強撐著跪下,其他眾弟子都在田不易面前跪了下來,道:「師父,你饒了小師弟吧!」
宋大仁更道:「師父,我、咳咳,我,是我教導無方,才讓小師弟做了錯事,錯都在我,您就饒過小師弟吧!」
在眾人哀求聲中,田靈兒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倒在牆壁角落痛苦掙扎、血灑衣襟的張小凡,臉色煞白而沒有一絲血色。
田不易看著跪在腳下的這些弟子,又盯著還在牆角的張小凡,滿臉怒色不退,怒哼一聲,一甩袖袍走了出去。
蘇茹看了眾人一眼,搖著頭輕嘆一聲,對宋大仁等人道:「你們都起來吧!」說著又看了看遠處的張小凡,對被何大智扶著站起身的宋大仁道:「你們去照顧小凡,我要去看看你們師父。」
宋大仁等人連忙道:「是,師孃。」
蘇茹又是一聲輕嘆,走了出去。
屋內,眾人面面相覷,半晌,田靈兒緩緩走了過去,背對著眾人,扶起了張小凡,張小凡嘴邊有血沫流出,躺在她的臂彎裡,居然還笑了笑。
那一個瞬間,一滴清涼的淚珠,悄悄滴落在他臉上的血泊之中。
這時已是夜深,雲海之上,依舊那般雲氣飄蕩,美如仙境。
田不易站在廣場之中,昂首看天。
但見夜空繁星無數,月冷如霜。
身後,有熟悉的腳步聲傳來,蘇茹走到了他的身邊,抬頭看了看星空,淡淡笑道:「心情好些了嗎?」
田不易哼了一聲,卻不說話。
蘇茹微微一笑,道:「你騙得過大仁、靈兒他們,卻瞞不了我。你那袖袍一拂之力,只怕是故意震動小凡的胸口經脈,好讓淤積在他胸口的淤血逼出體外,對不對?」
田不易看著夜空,一聲不吭。
蘇茹搖了搖頭,道:「都幾百歲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死要面子!」
田不易轉過頭來,瞪了妻子一眼,道:「你又不是沒看見,那臭小子跟什麼似的,『師父,請責罰我吧!』」他學著張小凡的口吻說了一遍,怒道:「明明是他錯了,居然還說得十分委屈的樣子,反而是我這做師父的欺負了他、逼迫了他不成?真是豈有此理!」
蘇茹回頭向住宿居所方向看了一眼,道:「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
田不易道:「什麼?」
蘇茹淡淡道:「靈兒的樣子很是古怪,你不覺得嗎?」
田不易哼了一聲。
蘇茹笑道:「你也看出來了罷。小凡這五年來待在大竹峰從未外出,只能是我們門下弟子私傳於他。靈兒一向與小凡要好,平日裡仗著我們寵她,私傳給小凡第三層法訣只怕也是敢做的。而且她心中若非有鬼,以她平日裡什麼事都要替小凡出頭的個性,這一次居然一個字也不說?不是她還有誰?」
田不易對妻子的話似是早已想到,臉上也沒什麼驚訝之色,但仍有怒氣,意有不甘地道:「就算是靈兒的錯,但你看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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