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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裝模作樣:「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下次你過節送禮的時候,第一個給我。你看多簡單是吧?」
郎君抬著下巴,眼角赧紅,目光閃爍看東看西就是不肯看她。空氣悶熱,少年公主忽然覺得難為情,咬著筆桿趴在案上。在他剜來一眼時,她眼神輕飄:「我考慮考慮吧。」
鬱明便笑起來,他笑起來神采飛揚,滿園子的□□都不如他勾人。
李皎的心也被他勾起來。她看他一會兒,便側過身捂住臉頰。春日那樣長,卻還想更長,像一輩子那樣長。天長地久,無窮無盡,他帶給她的感覺,讓她心中美得冒花,總是忍不住捂著臉偷笑。看到他就笑,想到他也會笑。咬唇笑,眯眼眼,捂嘴笑……想歲月要是可以一直這麼消磨下去就好了。
然她、她……她那時,始終沒有擺正鬱明在心中的地位。
才致他遠走。
也不回山。
也無訊息。
失蹤了四年之久。
時月真如去箭,永不回頭。李皎從記憶中回神,又去偷看鬱明,發現鬱明先盯著她若有所思地看。鬱明開了口:「不是要救你的小情人麼,怎麼救?」
李皎臉色大變:「你莫要血口噴人!我和江扈從清白無比!我們……」
鬱明皺眉:「……你在跟我解釋?」
李皎:「……」
她心道鬱郎什麼都不知道,自己不必草木皆兵。她壓下亂七八糟的心思,將注意力集中在下方的江扈從等人身上。江唯言眼看已經抵抗不住了,李皎不再藏私:「這個園林剛才我們從地下匆匆走過,就知道有高人曾布過陣法。但因為這些賊子們不懂,陣法都沒有啟用。現在要救江扈從,你沿著這個方向下去。往東走十步,右轉一刻,順著那個旗幟的方向……對,就是你眼睛看到的那個旗,你去奪下旗,插到……插到那個屋子的方向……我們把陣法弄亂,取圍魏救趙之法,可……」
鬱明無言,盯著黑暗中的旗幟、屋子猛瞧。
李皎回頭,溫柔問:「可以嗎?」
鬱明面無表情:「沒聽懂。」
李皎滯一下,心想某人的智慧還是如此淺顯不堪重任。她欲再詳細講一遍鬱明該如何救人,鬱明已經起身,往前一步。在李皎的驚愕下,他翻身跳下土丘,身形快如驚鴻,闖入下方陣勢中。
李皎聽得他冷淡的最後一句話:「何必那樣麻煩?我直接將他們殺光,江扈從不就能離開了嗎?」
李皎:「……」
莽夫!可笑!這麼多的人,他居然想殺光?!
李皎往前追想攔住他,卻已經攔不住了。
青山作屏,雨成墨玉。
鬱明如鷹隼一樣從高處落下,一落之勢,手起刀落,劈了自己腳下踩著的人。他奪走手下人的刀,賊人刷起來沉重的大刀,在青年手裡輪一圈。大開大合之際,光華如轉,玉壺傾倒,身前人已經倒了半圈。青年踩到地上,在眾人沒反應過來前,已經和反應極快的江唯言交換了位置。
兩個青年背肩而站,一持刀一提劍。火焰圈子時大時小,漸漸圍不住他們兩個。滿世界就聽到賊人的叫喚,而被他們包圍在中間的兩個青年,武力加成,橫掃四周。
夜色黑沉,雨水奔湧滂湃若天河。
江唯言問:「你來幹什麼?」
鬱明隨口:「你家娘子的意思唄。」
江唯言一愣,幾乎因走神而受傷。他反手殺了那個偷襲自己的人,眼睛往高處某個方向看。光線晦暗,他看到了站在叢林間的李皎。這邊賊人暫時還沒發現她,她長身玉立,戴著紗帽,就立在那邊看著自己的方向。
而江唯言知道,她看著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邊的鬱明。
江唯言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