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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三段剁成七八厘米一段的蛇,是白底他們前天出去捕獵給他帶回來的唯一食物,但是帶回來交給他的時候已經凍硬了,他放在火裡燒了兩個小時才解凍,解凍之後抻直了看,浩然發現這條蛇不算小,沒有頭的身子還有兩米多長,但是也不算大,比起白底在草原殺死的那條蛇,這隻大概就是孫子和祖父之間的差距。
浩然不知道白底黑地和肉肉他們那天在外面到底吃沒吃東西,依據常識推斷,浩然估摸著應該是沒有,首先就是天氣太冷了,沒有生命的東西在這樣的溫度下很快就會上凍,他不覺得白底他們的進食速度能搶在上凍之前把獵物吃完;其次就是,他們給他帶回來的食物是蛇!
基本上,如果他們三個在外面吃過了,那麼不管是誰從牙縫裡省出來一點,都夠浩然飽餐好幾頓了,但是他們沒有,反倒把從來不上選單的蛇給他帶了回來,浩然覺得這應該是個很無奈的選擇,因為什麼也沒找到,而又不能餓到他,所以不管是什麼,只要能吃,就一定會給他帶回來。
本質上來說浩然是個缺心少肺的傢伙,但在看到那條蛇的時候,他破天荒的多想了,所以他沒把蛇肉一股腦的吃掉,反倒在扒皮之後用石斧剁成七八厘米一截的三十多截,又三截一堆的分成十來堆,從那天之後他一天吃兩堆,分兩頓吃,初雪前跟著出去捕獵那次,為了懲罰黑地而採回來的治療蚊蟲叮咬的“胡蘿蔔”派上了大用場,浩然每次煮蛇段的時候都會洗出四五根扔進去,那東西像真的跟“胡蘿蔔”似的肥肥大大,煮熟之後也沒什麼特別的味道,但是嚼起來很勁道,浩然覺得它像桔梗,而且感覺上似乎也挺頂飢。發現這一點之後浩然非常乾脆的把一天兩堆蛇肉的進食消耗改成了一天一堆,桔梗和蛇肉一起吃。
當浩然開始把胡蘿蔔放入每日食譜之後,一直呆在帳篷裡無所事事的黑地突然來了精神,銜著當初裝肉肉的裝綠翎鳥蛋後來閒置的小搖籃扎進帳篷外的暴風雪中,回來的時候連爪子縫裡都是冰碴,但是搖籃裡面裝著半滿的“胡蘿蔔”,凍得邦邦硬。
一籃子“胡蘿蔔”十幾二十根,至少成全了浩然兩天的口糧。
浩然放下一半的心,提起另一半。
他自己的食物非常充足,但是金鬃白底黑地肉肉已經整整四天粒米未盡,他試過把煮熟的蛇段餵給他們吃,但是沒人下口,肉肉倒是流露出一點垂涎的樣子,但是金鬃在後面打了個響鼻,肉肉就像被人卡住了脖子似的馬上把蛇段吐了出來,倒把浩然弄得哭笑不得:口水都沾上了,還怎麼吃?但其實浩然明白一點,那一截小小的蛇段,給他就能保命,但是給金鬃他們,那就連塞牙縫都塞不住。
這樣又過了一天,半夜的時候,浩然毫無徵兆的驚醒了過來。
有火,帳篷裡就不是徹底的黑,浩然用凌晨時分不是很清醒的腦袋在帳篷裡巡視了一遍,很快清醒了過來。
帳篷裡就他自己,而帳篷外沒有巡視時那種腳踩在雪地上的咯吱聲,整個家裡好像就剩了浩然自己一個人,這非常不正常。
他第一時間意識到他們是去捕獵了,嚇得他連滾帶爬的衝出門,但是狂風夾著暴雪讓他下一秒就被吹得踉蹌倒回來,一屁股坐地上起不來。
這時候,他聽到帳篷外,傳來很微弱的呼喝聲。因為夾在啾啾的狂風暴雪裡,這聲音非常微弱,浩然馬上尋找方向扒開對應的瞭望窗,風從縫隙裡夾著雪粒直往眼睛裡鑽,他用手搭了個橋,藉著反光的雪地看到遠處,鹽湖那邊有幾條輕煙似的影子在風雪中竄來撲去。
光線太微弱,風雪又大,浩然凍僵了爪子也沒從那幾個虛影中分出他熟悉的部分。只能聽見熟悉的怒吼裡夾著一個沒聽過的聲音,那個陌生的吼叫裡夾著驚懼和憤怒,似乎是在被金鬃他們圍攻。
浩然把卷簾窗放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