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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的臉上浮現一抹無奈的笑:「沒有。」
李嬸一愣。
這會沈明宴在前面跟李嬸的小孫子玩,不在跟前。
簡桑的眸低是化不開的霧,聲音低了幾分,但他這些年堅強慣了,即便心裡難過,開口說話的時候卻還是把所有的委屈都嚥了下來,語調保持平穩,只多了一絲的顫抖暴露了情緒,儘量沒顯得太狼狽來:「就是吵了幾架。」
人真的很奇怪。
無人問津時,多大的事都藏在心裡頭,可以獨自消化。
偏偏有人柔聲詢問時,說著說著,就容易脆弱起來。
李嬸拍了拍他的手,輕聲說:「孩子,婚姻啊是二個人的事情,沒有不吵架的,不要看他說什麼,要看他做什麼,只要他心裡有你,就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吵架不代表日子就過不下去了,只有他從心裡不想著你了,那才是該結束的,不應該有任何留念的。」
從來不會有人跟簡桑說這些。
父親自幼拋棄了他和母親,而母親早逝,這些年風風雨雨,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簡桑長長的睫毛微顫,他的眼底慢慢多了幾分溫意,輕點頭:「知道了。」
李嬸這才放心下來。
忽然,她又想起一件事,對簡桑說:「對了,你跟你那父親多年沒有聯絡了吧,前不久啊,有封信寄到了這舊地址來,我拿給你。」
簡桑有些意外,最後還是點頭了。
李嬸很快把信拿了過來,交給他:「這麼多年了,他從來沒有養過你,這封信啊,看與不看都在你。」
享譽世界的大鋼琴家,郵寄的信封看起來都那麼高階文雅。
只有簡桑知道這信紙下腐爛了的心。
他收下信,側目看向了不遠處小區的樓下,在綠蔭道里,沈明宴牽著孩子在玩遙控汽車,作為賽車冠軍,沒人會比他更會玩車,那小小的賽車遙控器在他的手裡就是能玩出花來。
小孩子激動的哇哇喊:
「好厲害好厲害!」
「漂移過彎啦!」
「哇哇哇!」
靠站在樹蔭下的男人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意,在那散漫的眉眼間,望著不遠處那輛小小的玩具車,卻又含著幾分認真。
沈明宴挑眉說:「這算什麼,改天帶你去坐真正的賽車,到賽車道上體驗體驗。」
小孩哇的瞪大眼睛:「真的嗎?」
「別讓你簡桑哥哥聽到,他會生氣的。」沈明宴笑的張狂又帶著壞,將遙控器丟給他:「等你把玩具車玩明白了,我就帶你去坐真賽車。」
小男孩壯志滿滿:「我肯定能玩好!」
……
正午的陽光落在男人和孩子的身上,溫暖又和煦,恍惚間,簡桑好像看到了自己以後的生活,一個不教孩子好的父親,一個頑皮的小朋友,可能經常會做出很多危險的事情來氣到自己,但是日子過得吵鬧又平穩。
其實他生氣的,除了賽車本身的危險,還有沈明宴的欺騙。
他痛恨不負責任的父親欺騙了母親的感情,是他不負責任的欺騙和背叛,才讓母親受苦了那麼多年,這些都在簡桑的心裡埋下了執念,在婚姻裡,他痛恨所有的欺瞞,眼裡也容不下沙子,一旦被敷衍和搪塞,他就會控制不住的生氣,控制不住的亂想。
……
算了。
也許真的是自己太過嚴苛了。
等過段時間,就嘗試嘗試去了解賽車的事吧,只要確定安全有保障,而且規定好一個月玩的次數,他也就不管的那麼嚴了。
……
翌日
a市
沈明宴在辦公室剛處理完公務,就聽秘書說自己母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