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鋒芒初露(一)(第2/3 頁)
秦放鶴,“叔叔,你叫什麼啊?”
秦放鶴覺得有趣,蹲下去跟她視線齊平,說了自己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十一叔。”
在同輩之中他排行十一。
頓了頓又禮尚往來道:“那你叫什麼?”
小丫頭歪歪腦袋,羊角辮也歪歪斜斜的,“我叫平姐兒。”
秦放鶴笑著捏捏她的小手,“好,平姐兒。”
鬱悶了一陣的秦山轉身從車裡拿出來時買的兩封點心交給淑雲,又故意大聲對平姐兒道:“不給你吃。”
平姐兒衝他做鬼臉,“就吃!”
秦山還了個鬼臉,過去兩手抓她腋下,直接把小姑娘高高舉起,笑著在院子裡奔跑,邊跑邊居心叵測道:“平姐兒,小叔教你背書吧……”
眾人說笑一回就吃午飯。
淑雲確實如秦海說的那樣,料理得一手好湯水,晌午便竭力蒸了一碗蒸魚、一隻肥雞,外頭賣的燒肉割一盤來,另有一個蘿蔔湯和白菜鍋裡貼的餅子,俱都噴香。
已經是臘月二十六,街上許多店鋪悉已關門,早有耐不住的頑童從家裡軟磨硬泡弄了炮仗來放,街頭巷尾時不時炸一聲,唬得人心突突直跳。
眾人早早歇下,次日一早,淑雲又替哥兒仨準備了乾糧和水,送他們出門。
倒是聽了許久俠客捉鬼故事的平姐兒頗為不捨,拉著兩個小叔叔的袖子哭鼻子,“不走!”
秦山捏捏她的小臉兒,“馬上就回,後日你還得跟我們回去過年呢!”
說了一回,這才上路。
平時人流如織的商店街意外安靜,往日迎來送往的包子鋪、羊湯店也是大門緊閉,連掌櫃的到夥計早早家去過年,只兩排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在風中搖擺,間或有風捲起地上的鞭炮碎屑和雪沫,紅白分明。
待過了商店街,卻又瞧見不少人陸續從各個客棧、街巷中鑽出,匯入主路,一起往縣城方向走去。
秦山沒去過縣城,今天便是秦海趕路,他跟秦放鶴兩人都不甘寂寞,從簾子裡鑽出腦袋來看。
“喝,這麼些人,都是去縣城耍的麼?”
秦海也才二十來歲,多少也有些愛玩,笑道:“可不是麼,今兒城門徹夜不關,大家夥兒都撒歡兒了。“
大祿朝沒有宵禁,但入夜後城門關閉,不得隨意外出,一年之中只有幾個大節日例外。
去縣城比從白雲村到鎮上還遠,途中經過若干村鎮,也都有或趕車或徒步往縣城走的,無數車馬漸漸匯成望不到頭的長龍,煙塵瀰漫、車輪嶙嶙,煞是熱鬧。
秦海扭頭對兩個小的道:“瞧瞧,這麼些人,晚間回來也不怕了。”
城裡花費多,大家多半是要連夜回家的,郊外荒涼,有這麼多人一起,便是劫匪也不敢輕舉妄動。
一路說說笑笑,倒也不悶。
等能看見章縣城門時,未時都過了,又慢悠悠排隊入城。
三人在路上輪換著吃了淑雲嫂子準備的豬油渣蘿蔔大包子,滿口生香,一點兒也不餓,倒比那些空腹來的從容些。
今夜晚宴在城中迎客樓舉辦,兩邊酒館茶樓都被官府包下,周縣令等官員鄉紳和年初名列前茅的幾名秀才、縣學的教授們都在主樓,餘者商人代表等在副樓。
終究是官商有別,階級差距之大,更甚天地之遠。
另有本地或外地的有錢人,也是提前兩個月就在周遭訂下位置,都等著一睹父母官的風采。
像秦海這些外地又沒錢的,只能隨到隨看,什麼地方有空就鑽進去。
距離宴會開始大約還有一個半時辰,早有手持長矛的官兵把守街道,嚴查可疑人員。
今夜縣裡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會到場,萬一出點什麼岔子,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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