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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績身為聖後孃娘器重的東御神將,飲宴這種事情確實有些不妥。
聽著夫人的話,徐世績沉默片刻,說道:“無妨,郡王已經再三傳達善意,我若再自矜身份,郡王不喜,宮裡也不見得對我會有什麼好印象,太孤耿寡清的臣子並不是好臣子。聖後孃娘心如明鏡,知道陳留郡王只是想透過我與秋山家搭上關係,好照顧一下遠在南方苦熬歲月的相王。事涉孝心,聖後孃娘胸懷如海,又怎麼會在意?再說相王老實了一輩子,就算聖後直接把他召回京也很正常。”
徐夫人沒有說話,心情卻有些微緊。她比誰都清楚徐世績的性情,平日裡孤清寡言的他,此時竟說了這麼多話來解釋,自然不是解釋給自己聽,那是解釋給誰聽?只能說明他自己也無法確認這些話究竟有沒有意義。
可即便是這樣,他依然要去赴陳留郡王的宴請,這說明什麼?
徐世績說完這段話後,也發現自己表現的有些問題,穩了穩心神,看著夫人微笑說道:“你也不要太擔心……那個小子不可能再有任何前途,莫雨姑娘讓他進國教學院,本就是這個意思。”
國教學院的名字,聽上去確實很了不起,能夠以“國教”為字首,怎麼看也不可能比天道院或摘星學院要差。事實上,在過去的數百年乃至更長的歷史當中,國教學院確實一直都是京都裡最好、也最難進的學院。
但現在,國教學院早就已經衰敗如秋草,被所有人遺忘,在國教內部沒有任何地位。如果像過去數年一樣悄無聲息倒也罷了,但凡有一點聲氣,便會被無盡的羞辱,不然那些老師和學生,怎麼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流散一空?
國教學院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便要說到數十年前的那樁往事。當年國教學院的院長兼任國教大主教,乃是教宗大人的同門師兄,在國教內部的地位僅次於教宗,極受尊崇,便是南方教派的聖女也要居於其下,可以說是國教歷史裡的一大另類。
按道理來說,到了國教學院院長這種地位,應該已經很滿足才是。但人心就像夜空裡的繁星一般,很難數清,更是無法看透。國教學院院長想要爭奪教宗之位,但沒有得到聖後支援,他竟與皇族裡的遺老遺少相勾結,試圖推翻聖後孃孃的統治,結果一夜慘敗,國教學院院長被教宗大人親手鎮壓成灰燼,而作為其最堅定後盾的國教學院自然也遭到了血洗。
那一夜後,也有人曾經試圖恢復該學院的榮光,然而在聖後孃娘和當代教宗大人這兩位人世間最頂尖的大人物的目光注視下,國教學院出來的學生不可能有任何前途,於是只用了兩年時間,國教學院再也無法招到學生,老師自然也只有離開。
就這樣,曾經無限榮耀的國教學院,變成了陰森的鬼園。
直至十餘年後,國教學院才再一次迎來了新生。
那名新生的名字叫做陳長生。
“入學?”
“不,那是流放。”
“新生?”
“不,那是永遠都爬不出來的深淵。”
徐世績面無表情做出結論。
第20章 第一頁
即便是無底的深淵,也不可能永遠爬不出來。徐世績之所以對陳長生的命運做出如此殘忍而堅定的判斷,是因為他很清楚,在國教學院這道深淵之上有兩道沒有任何人能突破的枷鎖——聖後孃娘與教宗大人。
即便教宗大人寬仁慈愛,事隔多年後仇恨淡了,再次想起與當年那位國教學院院長的同門之誼,不忍國教學院真的成為歷史,願意閉著眼睛不去理會,那麼聖後孃娘呢?當年國教學院是舊皇族反對她的最重要力量來源,她怎麼可能允許國教學院重新散發光彩?
誰都知道,聖後孃孃的字典裡向來沒有寬恕這兩個字,無數倒在血泊裡的皇族子弟和那位可止嬰兒夜啼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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