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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震坤與燕妮,截然不同,思想相左,是地球正負兩極,是兩種相反的世界,偏偏他兩個一定要相遇,要撞出火花,還要相互糾纏,不必想也知道,下一步是吸引、迷戀、糾葛、征服、或毀滅。
連丘位元都看膩的故事,現實仍在時時上演,永不厭倦。
陸震坤舉起鑽戒,舔一舔嘴唇,彷彿在為他的求婚詩詞潤下最後一筆。
「我想來想去,只有這一個方法能皆大歡喜。」
「什麼方法?」她忍住滿肚怒火,帶著笑,明知故問。
「你嫁給我,我全副身家送給你,你大可以安心在中文大學讀書,畢業想做律師也好,想做公訴也罷,我都可以為你鋪路。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不允許女性出門工作的老古董,我全方位尊重你…………」他冥思苦想,絞盡腦汁,全方位為她打算,但誰知她不識好歹,居然猶豫——
「陸震坤……」她支吾,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竟然喊他名字,怎麼?難道指望他知難而退?
陸震坤咬牙,言語之中竟然不自覺帶出威脅意味,「我想來想去,這是你最好的選擇。」
「什麼?」她當自己在聽天方夜譚。
「當然是嫁給我,做我妻子,同我結婚——」他深吸一口氣,怕她聽不見一般,鄭重重複,「嫁給我,燕妮。」
燕妮以為自己能夠斬釘截鐵痛快拒絕,然而一個即將脫口而出「不」字卡在喉頭,竟然始終聽不見聲音落地。
穿堂風輕聲走過時,她忽然想起初初見面時,他染血的襯衫,他被迫道歉時的不甘不馴,還有他簽支票的瀟灑,他與寶珠辦婚禮時的得意,樁樁件件,原來都似老照片,一幀一幀定格在記憶長海。
她不是沒有感情,卻又認為心軟是女人原罪。
她也在女性角色當中掙扎困苦,找不到方向,卻偏偏一往無前,絕不回頭。
如果她能軟弱一點,懵懂一些,也許她能與他去婚姻裡翻騰打滾,相互折磨,最終遍體鱗傷,相互仇視,再揮手道別。
那也不失為一段庸俗童話。
可惜她眼神向下,發出一聲長嘆,「唉…………」
他眼底的光便在這一秒熄滅。
他看著她,一頭深棕色長髮,微微捲曲的發梢半濕半透,緊貼脖頸,慢慢蜿蜒,直到深入襯衫領,在向下她向上帝露出一小段凹陷有致的鎖骨,過於蒼白的面板透出淡青色脈搏,正一下接一下沉默中躍動,昭示她脆弱卻蓬勃的生命力。
她像一簇野玫瑰,開在空寂無人的原野,無需欣賞,獨自生香,她只是她。
第127章 香江風月127
香江風月127
她垂首嘆氣,半乾半濕發梢落在他手背,牽連出薄荷香波的餘溫,千萬般熟悉,總能成為他與決絕之間的一隻魔爪,無數次向他演練「百爪撓心」是何滋味。
他捧住鑽戒的手也不自覺顫抖起來,無法自控。
「你想清楚再答。」聽起來像忠告,但其實是他最後一片尊嚴。
燕妮看他,竟有一日與「可憐」貼在一處,弱小卑微,無計可施。
但誰又來可憐她?
她想起阮益明評價寧波大廈那位想要收工迴向的「北姑」,敬告她「一日跑鍾,一世跑鍾」,永遠不會有收工上岸的一天。
而燕妮想走,想回頭,想抽身。
她不是沒得選,只不過冒險而已。
「吧嗒」一聲,她蓋住戒盒,依舊低垂眼瞼,並不敢抬頭去看求婚人的失望顏色,「我沒愛過你,從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與其模稜兩可,不如狠心割席,即便她亦害怕陸震坤羞憤難當,掏槍殺人——
然而陸震坤的反應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