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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這綿綿無盡的秋雨,他自然有些睏乏了。望過窗外,失望和淒冷讓人以為是黃昏,四周是一片軟軟的、夢一般的顏色,那白菊也冷豔得出奇,衣服沾在身上,昨夜的汗水滲著一股酸味,趣味漸漸成了一個負擔,走廊從一個牆角里伸過來,樹葉無聲地抖了幾下,跟著,有幾滴沉痛的雨水從房簷上滑下,跌在地上,碎成了許多瓣。
吳三更醒來時,西子還沒有回來,屋裡仍然空蕩蕩的,他一個人,他離開時恐怕也是一個人。有一會他想親自找她,他一起床就把這個念頭扔下了。她在工作,他想,她真的把我忘了,誰叫我在這裡傻等了半天?她不會來了,他走到衛生間,小便發黃,尿液流過時有點陣痛,由於長時間的藥物性勃起,他的的陰莖幾乎縮到了腹溝裡。站了一會,他的兩腿有些麻痛,全身的皮肉鬆軟,頭腦發脹,眼前的物體看得不甚真切,它們的輪廓無一例外散發著一圈暗淡的光斑,隨著雨聲的衰弱,屋內似乎比早晨更顯得清冷和寂寥了。
12點45分。吳三更不想再耽擱時間了,他匆匆穿上衣服,收拾好床鋪,寫了一張便條:
西子:我先回去了。借你一把傘用。望保重。
吳三更於下午一點。
接著,他推門走了出去。
當夜11點,吳三更回到了n3城。時光似乎一下子來到了許多年後的某個夜晚,他的睡夢尚未甦醒,兩個陌生人已經悄悄來到了他的床邊……
第二十三章
胡花榮開啟了窗簾,只見夕陽剛巧落在黃河故道兩邊的丘陵上,天際的下半部被染得一片通紅,正在一點點黯淡下去。當夕陽隱沒在地平線之後,黑暗籠罩了四周。剛才還金光輝映的水泥樓海片刻間一片黢黑,只有遠處跨江大橋的輪廓與山影后的反光清晰地顯現了出來。
“感覺怎麼樣?”一個白衣天使在她身後說。
胡花榮看都沒看她一眼,回到床上。她的姿勢和從前一樣,只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已經三天沒說話了,我們想聽你說一點,什麼都行,一個字也行。”
胡花榮抬頭看了她一眼,蒼白的反光中,牆壁和人體都在迅速分裂,像一個多細胞生物的無性繁殖。無數的光線從不同方向折射而來,天使的身體被割裂成許許多多奇怪的三角,可她的目光總是以一個絕對的直角垂直於它。分裂是必然的,實驗一開始,她就發現眼前的物體和以前不同了,各種顏色填滿了三角,白衣天使進來時,胡花榮看到的不是一個完整的白影,而是一堆懸於半空的透明碎片。天使說話時,胡花榮仍以為那是她自己的聲音。直到對方喊道:“胡花榮!”她才認出對方,因為她從不喊自己的名字,她甚至忘記了它,聽到那獨特的三個重音,她才看清天使的臉龐。
“胡花榮!你以為不說話我們就沒有辦法嗎?”天使瞪圓了杏眼,薄嘴唇繃得緊緊的。
“三更……”胡花榮終於喊了一聲,眼裡流下淚來。
“三更?什麼三更?三更天嗎?還早著呢……我們這裡不打更,打更是幾百年前的事……”
“三更……”胡花榮抱著枕頭,嗚嗚地哭起來。
這時,門開了,走進來三個醫生。鐵門繃地一聲,可能是一個醫生用腳踢上的。
“說話啦?”一個戴眼鏡的老頭問。
“我好生求她,也沒個反應,後來我一喊,她倒說了,你看吧,敬酒不吃吃罰酒。”天使的神態完全一個男人,換了身京劇行頭,真以為是一個“老生”呢。
“問題解決了。”一個年輕醫生搓著手說。
“情緒反常屬意料之中,讓12號把每天的詳細記錄拿給我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禮拜就能做一個完整的總結了。上頭催得很緊,先把藥物生產的申請表填了,你們昨天在會上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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