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黃梅一熟便是連天的雨(第3/4 頁)
子,也即她的義兄。
江晚吟望著窗外的藤蘿架,依稀記得舅父家也有這麼一架藤蘿,不過不是白的,是紫的,且比這一架也要大的多。
因她喜歡,舅父便搭了一整條藤蘿廊廡,長長的從院門一直通到她的閨房門口。
夏日藤蘿如瀑,枝條盤曲遒勁,天然是一道庇廕的廊道。
江晚吟幼時便是和裴時序一起從這頭,蹦蹦跳跳的,走到那頭,在滿架藤蘿一院香里長大的。
舅舅還帶著她和裴時序一起經商,跑遍了南邊的商行,將林氏的生意越做越大,雖然低調,但如今的林氏,無形中已然是青州數一數二的富商。
而江晚吟和裴時序總角之宴,兩小無猜,漸漸生了情愫,也順理成章的走在一起。
為此,在江晚吟及笄後,裴時序還特意捐了一個官,以官身上京去忠勇伯府提親,就是希望能說服忠勇伯把江晚吟嫁給他。
忠勇伯本就不看重江晚吟,按理來說,這門親事應當是能成的。
足足三月,江晚吟久久等不到音信,便悄悄化了名上京打聽,結果,卻聽到了裴時序剛入京便遭遇山匪,馬車墜崖的訊息——
江晚吟自然不肯信,報官去查,但官差只在山崖底下找到幾具化成白骨的殘骸,骸骨上的衣服,正是江晚吟親手做的,她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才不得不接受現實。
喜事變喪事,江晚吟自此一蹶不振,成日裡只抱著繡到一半的嫁衣不放手,不肯出門,也不肯與人交談。
後來有一日,她的嫡母突然派人找到了她,承諾不再追究她母親從前的事情,願說服族老接她母親入祠堂,但代價便是要她替江華容圓房。
江晚吟當時如行屍走肉,自是不肯。
偶然間,她看見了來人包袱裡無意間掉出的陸縉的小像,卻忽然怔住。
她這位姐夫,竟同裴時序有幾分相似。
於是江晚吟又託了舅父上京去打聽,讓見過的人捎幾幅陸縉的肖像來,這幾幅畫無一例外,皆同裴時序相貌相仿。
裴時序雖不在了,但只要日日能見到和他樣貌相似的人,又何嘗不是一種慰藉?
更何況母親生她養她,她也不能看著母親連死了都入不得祠堂。
舅父不肯讓她毀了自己,竭力阻止她上京,但江晚吟還是答應了下來,只因她也存了幾分私心。
所以,對周媽媽那些看似過分調-教,江晚吟格外能容忍,也並不在意。
如今總算熬過這不人不鬼的一個月,今晚便該進府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江晚吟慢慢收回了目光,又恢復如平常一般柔弱順從,輕聲吩咐晴翠:“把窗戶關上吧。”
晴翠噯了一聲,支摘窗吱呀一下,屋子裡頓時暗了下來。
再一回頭,正瞧見江晚吟側坐著褪了裡衣,換上那個周媽媽送來的刺金抱腹。
灩灩的燭光下,她瑩潤的肩背如同上好的暖玉,捲翹的長睫在牆上投下細密的影子,彷彿翕動的蝶翼,身段更是飽滿有致,幾乎要兜不住般的微微顫著。
不像個剛及笄的青澀閨秀,倒像是話本中惑人的精魅。
若是她當真圖謀那位姐夫,大約也不是什麼難事。
晴翠臉紅心跳,慌忙拋開了這離奇的念頭。
江晚吟對這般打量早已習慣,只拈起那大紅的鴛鴦戲水刺金抱腹,指尖繞到後頸上,輕巧地一勾,打了個結。
她其實看的很透徹,嫡母既然找到她了,一定是有了十足拿捏她的法子。
她畢竟不是孤身一個人,母親雖不說,但當年被逐到青州,一直是她的心結。
何況還有舅父,士農工商,商戶者最富,卻也最賤,哪裡能與伯府相爭?她嫡母隨意尋個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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