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2 頁)
然而佛祖太忙,聽不到她的聲音。
然而,第二年,媽媽因為她的失誤去世。
離開閩州之前,最好的朋友查出白血病。
再後來,林文和親眼死在她面前。
沒有什麼堅定的信與不信,只是一切預言都被印證,林稚晚只能被迫相信。
葉清和太熟悉她了,捏住她的軟肋,想盡辦法令她痛不欲生。
他們之間的對話太隱秘,以至於池宴沒有聽清是什麼。
他只能感受到林稚晚的身體開始發抖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潰。
葉清和將車子開走了。
地下停車場裡,只有頭頂的一盞燈在閃,光芒微弱不堪。
池宴捏著她手臂的手指緩緩向下,順著手臂內側,一路分開她的指縫,嚴絲合縫地插進去,十指相扣。
像是生命和生命都有了關聯。
「走了。」他牽著她,一步步走到車子旁邊。
林稚晚不敢抬頭看他,忍著喉間的酸澀,點了點頭。
照顧人彷彿是一種天生的技能,需要遇見能喚醒這項技能的人才能啟動,池宴替她攏了下衣服,繫好安全帶。
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開向寬闊的路,霓虹閃爍,煙火人間。
他悄悄觀察林稚晚,手裡握著失而復得的手環,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
他按下副駕駛車窗。
夜風猛地吹進來,林稚晚眨了眨眼,臉上緩緩有了表情。
池宴從後視鏡看她,嘴角抿了抿。
「林稚晚,」路過紅燈,池宴騰出右手,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很有耐心地將翡翠手環從她的掌心拿出來,又將她的衣袖往上卷,露出一段乾淨瑩潤的手腕,將手環一點點給套上:「樂觀點兒。」
這是她媽媽的東西,合該戴在身上。
他說:「他那人挺不要臉的,趕明兒我陪你回趟老宅子,把東西都拿回來。」
從前,池宴從來不多給自己找事兒,可現在他在說,他要陪著自己。
他堅定地站在她身邊。
風吹進來,將他身上好聞的烏木香氣吹到她的鼻尖,令她想起幼時外婆禮佛的祠堂。
佛祖不救的人,被他拯救了。
內心的陰霾緩慢消散,林稚晚偏過頭,看著池宴的眼睛,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好。」
手機又響起來,曲思遠那兒都喝的熏熏然,問她人什麼時候過來。
什麼今天的主角不能缺席什麼他和婁黛不能沒有林稚晚,正如西方不能沒有耶路撒冷,曲思遠和婁黛頂著大舌頭,熱熱鬧鬧地搶電話。
林稚晚心裡的暖意不斷升騰,將那些陰霾短暫地埋了又埋。
「過去麼?」池宴問。
林稚晚點了下頭:「想去。」
池宴「嗯」了聲,在下個路口,調頭,換個方向。
夜風徐徐吹著,林稚晚又多了幾分提心弔膽,她偏頭看向池宴,試探問道:「我跟葉清和說話,你都聽到了麼?」
綠燈亮起,池宴換了檔位,車子如遊魚滑進海面。
「差不多,」他的語氣又恢復了平時都被不良和痞壞,皺著眉頭:「剛開始還覺得你能反殺一次,誰知道這人有夠不要臉。」
林稚晚:「……」
池宴又轉著眼珠看她,將她的表情都觀察得細緻入微,沉默了會兒,添了句:「不過她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什麼?」
「比如,」池宴開啟收音機,調出一個電臺,聲音朗朗:「她說什麼以色伺人。」
林稚晚明白了,他聽到了前面的爭吵,沒有聽到最後的詛咒。
她不敢坦白,不敢解釋,不自覺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