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黎明時分他已不止去過另外半打處所,當然也別提先後碰上了幾位女孩。為了某種理由他又穿過市區,跑到亞歷山大小築去小鬧了一番。他原來是希望能和那些安全猩猩說幾句話。當他鎮定下來時,他想到愛娜以及他們相處的時刻,決定在飛返倫敦前去巡視一下他們早先約定使用的留信處,檢查愛娜是否在離開前找機會留下隻字片語給他。
一部分原因是找點事做。“另外,我想,我受不了她在受酷刑時,她的信卻藏在牆上的一個黑洞裡永遠無人得知。”這個回頭浪子說。
他們有兩個通訊處,第一個是在離旅館不遠的一處建築基地。
“你看過他們用竹子搭成的鷹架嗎?太神奇了。我見過二十層樓高的鷹架,那些苦力肩扛幾片預鑄水泥板就沿著竹架爬上去。”那裡有一截高與肩齊的廢管,他說,如果愛娜遭到急難,這截管子便能當作信箱。瑞基到那裡去時,管子裡空無一物。第二個地方是在教堂內,“放經文小冊的架子下面,”他說。“這架子是一隻舊衣櫃的一部分。你跪在座位後頭,四處摸索,就會摸到一塊鬆了的木板。掀開木板,下面有一個滿是垃圾和老鼠屎的凹處。我告訴你,那真是個了不起的地點,最棒的。”
這一陣短暫的中止,每個人腦海中都浮現一幕景象:陶瑞基和他的莫斯科女友並肩跪在香港一處浸信會教堂的座位後方。
瑞基並沒有在此發現信件,但卻找到一小本日記。日記上面每一頁前後都寫滿了字,因此這一面經常會有另一面黑色的墨水透過來。她寫的時候大概都很緊急。並沒有塗改的痕跡。他一眼就看得出她在記日記時倒是非常清醒的。
“這不是原本,只是我抄下來的。”
他的一隻長手滑進襯衫內,拉出一個系在一條隱蔽寬皮帶上的皮製袋子,由袋子中抽出一疊骯髒的紙。
“我猜她是在他們抓住她之前把日記丟下的。”他說:“同時也許做了最後一次的禱告。我自己把內文翻譯好了。”
“我不知道你懂俄文。”喬治說。但沒有人理會這句話,只有瑞基咧嘴而笑。
“啊,一個人在這個行業中一定要有專長,喬治先生。”他分開紙頁時說道:“我對法律或許不甚瞭解,但多學一種語言卻毫無困難。你知道詩人怎麼說的吧?”他由紙頁中抬起頭來,嘴咧得更大。“擁有另一種語言,就是擁有另一個靈魂。這是個偉大的國王所寫的,先生——查理五世。這是家父終生謹記的一句名言,雖然他除了英文之外,什麼外文也不會。如果你們不介意,我把日記大聲念出來。”
“他自己也沒有說過一句俄語。”皮特說:“他們一向都用英文交談,愛娜曾經念過三年的英語課程。”
皮特的目光盯住天花板,萊肯則看他自己的手,只有喬治注視著瑞基,後者則平靜地對他所開的小玩笑而發笑。
“準備好了嗎?”他問:“好,那麼,我就開始了。‘桑,聽著,我在和你說話。’她都只叫我的姓的。”他解釋道:“我告訴她我叫東尼,但是她一直叫我桑,對吧?‘這本日記是我給你的禮物,以防萬一他們在我和葉先生談話前便將我抓走時,留下來給你。我寧願把我的生命獻給你,桑,自然還有我的身體,但是我想這個可咒的秘密,更可能是我唯一可以帶給你快樂的東西。好好利用它吧!’”瑞基抬起頭來。“那上面寫著星期一,那四天她都寫了日記。”他的聲音變得冷淡,甚而是厭煩。“‘莫斯科中央的閒言閒語太多,我們的上級並不快樂,尤其是一些知道一點訊息就自以為了不起的小人物。兩年前我隸屬於貿易部,管理我們位於德辛索斯克總部的檔案。這份工作沉悶極了,桑,氣氛很不快樂,而且我還未婚。上級鼓勵我們彼此懷疑,絕不可交流心事——一次也不行——使人十分緊張不安。在我屬下有個叫埃洛的人,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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