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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老奴伺候您是上藥。」莊嬤嬤道。
穆溫煙趴著未動,確切的說她半點動彈不得,「不了嬤嬤,且讓我自生自滅吧,反正在宮裡也沒甚麼盼頭了。」
莊嬤嬤,「……」
宮裡又掀起了一陣流言蜚語,皇后娘娘又病了,比上回病的更重,據說徹徹底底下不了榻,整日昏睡不醒,滴水不進。
除此之外,未央宮外面也發生了一樁事,原本種了花卉的草圃,一夜之間被人填上了青石磚,別說是昨晚插進去的木牌,就連一棵花木也未能倖免。
國公夫人與穆世子入宮探病。
昏睡了一夜,穆溫煙並未好轉,相反的,她神情呆滯,一慣機靈水汪汪的大眼也沒了精氣神,小臉蒼白如紙。
莊嬤嬤稍稍交代了幾句,國公夫人便大約明瞭了,「哎,這世上男子皆一樣,可皇上也太不知節制了,哪能把人折騰成這樣?!」
她話音剛落,玳瑁瞥見了一抹帝王龍袍衣角,蕭昱謹不知幾時已經站在內殿,她嚇的立刻跪地,「皇上!」
莊嬤嬤深深的看了國公夫人一眼,她自己則悄然退開稍許。
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
尤其是在未央宮內。
因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帝王究竟什麼時候會悄然無聲的出現。
國公夫人臨危不亂,起身行了禮,「給皇上請安。」
當年蕭昱謹去西南歷練時,國公夫人已嫁入鎮國公府了,故此,他二人早年就認識。
穆溫煙揪著被褥,把自己藏了起來。
國公夫人看著帝王陰沉的臉,神情訕了訕,「皇后打小驕縱,這事皇上比誰都清楚,這不,昨個兒晚上吃了些苦頭,還在鬧著小脾氣呢。」
蕭昱謹,「……」
帝王用他的冷硬苟住了局面,似乎無論發生了什麼,他始終如一的清冷無溫,就像是幾年前,那時候穆溫煙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她性情開朗,足智多謀,但她無論做什麼,亦或是說什麼,蕭昱謹始終是那副漠然。
「夫人可否先迴避?」帝王言簡意賅。
國公夫人常年跟一對傻父子相處,還不曾與蕭昱謹這樣的男子「交過手」,她搵了搵臉上並不存在的淚,惋惜道:「皇后自幼聰慧,也不知怎的就這樣了,皇上多擔待些,皇后才十六,身子骨經不住折騰。」
說著,國公夫人坦坦蕩蕩的離開了內殿。
李德海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也隨即退下,他多瞄了一眼國公夫人,他也算是見多識廣,可不知為何,總覺得國公夫人深藏不漏。
內殿再無旁人,穆溫煙聽不見任何動靜,她被薄衾悶的難受,稍稍探出來一些,卻是正好撞見了帝王的凝視。
穆溫煙喉嚨乾澀,大約是昨天哭叫的太狠了,啞聲問,「你來作甚麼?」
蕭昱謹踏足未央宮的一刻起,就知道他自己輸了。
又輸給了這個心智不全的小混蛋。
帝王輕嘆了一聲。
他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起來。」 他們那樣之後,他還沒跟她好好說說話。
穆溫煙哪裡肯?
她一想到昨日,無論她如何求他,又如何的痛哭裝可憐,蕭昱謹就像是發了瘋一樣,仍舊不管不顧的起伏,她現在光是想想,就覺得自己委屈的不行。
立刻又哽咽了,啞著嗓子說,「皇、皇上,你難道就不能給我一條活路麼?我給你當了兩年皇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家中還有年事已高的爹爹,和尚未成婚的兄長,我……」
「夠了!」帝王揉了揉眉心,不曉得她又是從哪裡看來這些措辭。
穆溫煙的確頓時停住了,但露出薄衾外面的眼睛,卻是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