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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燁表面穩住了氣度,內心已將穆長風紮成了小人,上上下下狠狠揍了數十遍。
當然了,他必然是打不過穆長風的,數年前,他已經深刻體會到了這個事實。
今日,穆長風著一身簇新的淡青色銀線團福如意錦緞長袍,多年過去,他的身段更勝以往,那股子痞子氣亦是更甚。
故人相見,穆長風友好的打了一聲招呼,「蘇公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倒還是老樣子---依舊細嫩如初啊!」
蘇燁,「……!!!」
父親前幾日才被穆長風氣傷了,他不是那麼執著於嘴皮子上成敗的人,蘇燁告誡自己,不能失態。
「你是……?」他裝作沒認出穆長風,「本公子不記得京城有你這號人物。」
宮門外陸陸續續停放了數輛馬車,皆是前來參加宮宴的官員與家眷。
穆家眼下正處多事之秋,前途不明,加之貴為皇后的穆家女又在這個節骨眼下失了心智,真真是叫人懷疑穆家前程。
而如今的蘇家絕對不是能夠得罪的。
故此,即便眾人想看熱鬧,也皆是目不斜視的看著他處,故意放慢了腳步,豎起雙耳窺聽。
穆長風勾了勾唇,對蘇燁的挑釁並不惱怒,因為他比蘇燁更狠,朗聲一笑,道:「哈哈哈,蘇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在西南被我揍的滿地找牙之事,你都忘了?你一點都不記得西南鎮國公府的穆長風了?」
蘇燁譽有「京城第一公子」之稱,對言行儀態甚是在意,再者,今日入宮的皆是京城上流官員,穆長風寥寥幾句,無疑讓蘇燁丟盡顏面。
穆長風就喜歡揪著人家的把柄,又說,「哎呀,蘇公子!你這門牙是在哪裡嵌的,竟如真牙一般無二,吃飯會掉麼?」
眾位正悄咪咪看好戲的看客,「……」怎麼?京城第一個公子的門牙是假的?
蘇燁病了。
他病的很嚴重。
病情症狀是一看見穆長風的臉、一聽見穆長風的聲音、一想到他這個人,蘇燁就渾身難受,心跳狂亂,呼吸不順。
穆長風到底是個有風度的人,把對手徹底打死不是他的作風,只要將對方摁地來回摩擦幾次,他也就滿意了。
蘇燁沉著臉邁入宮門,蘇相與其夫人的臉色也甚是難看,可穆長風不是他們能夠正面得罪的人,一旦被他咬上,只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穆長風聳了聳肩,也很疑惑的走到國公夫人身邊,「母親,您方才也瞧見了,我什麼都沒做啊。」
國公夫人淡淡一笑,「長風,是他們太狹隘了,與你無關。」
穆長風若有所思,想起了可憐妹妹,「煙兒這兩年受苦了,京城哪裡是人待的地兒啊!」
國公夫人美眸微彎,進入宮門之前,給穆長風敲響了一個警鐘,「煙兒貴為皇后,你是皇后的兄長,又這般出類拔萃,文武雙全,才貌俱佳,難免招人嫉妒,莫要往心裡去。」
穆長風一聽這話,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母親說的是,我穆家本就是樹大招風,我與煙兒更需得低調行事,以免被居心叵測之人嫉恨上。」
母子二人相視一笑,交流了一下眼神,這便往宮內走去。
時下民風開化,但宮宴上男女席仍舊分開。
以丞相夫人為首,其餘命婦或是選擇站隊,亦或是假裝沒瞧見國公夫人,總之,絕對不敢與國公夫人表現出任何親密之舉。畢竟,眼下鎮國公府穆家情況不明,蘇家又與穆家早就撕破臉皮。
西南山高水遠,便是穆家手握重兵,也不及天子腳下的丞相府。
國公夫人知道自己被孤立了。
她倒也不放在心上,隨意掃了一眼在場命婦的容貌、氣度,她只覺自己成了被萬片綠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