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平等的對話,範永鬥和魏忠賢(第1/2 頁)
範永鬥這臨死之人,處處透著灑脫不羈。 見了穿著鬥牛服的魏忠賢,既不下跪,也不迎接。 更不懼周圍那麼多番子和士兵。 他倒是和對待一個老友一樣,朝魏忠賢介紹自己孫子的情況。 魏忠賢並沒有急著答話。 一雙昏黃的眸子,只是落在了範毓賓的身上。 考究的寶藍色直綴,已經是汙穢不堪,上面白跡斑斑,不知道是不是嘔吐物還是黃痰。 青年的臉上一片灰白,四方巾沒有箍牢,歪歪扭扭掛在一側,頭髮已經散亂,顯得特別好笑。 可魏忠賢並沒有笑,對於將死之人,不知何時起。 他總是願意給其一點體面的,叛徒如王童之徒除外。 “唱得挺好,唱的曲目,是《空城計》吧? 也挺應景的。 只是你們爺孫倆,可不是什麼諸葛武侯。 呵呵呵呵。倒是挺好笑的。 雜家以前也是,聽過山西梆子戲的。 這梆子戲挺對雜家的胃口。 先皇天啟皇爺愛看武戲,梆子戲中武戲最多。 是先皇的最愛。 雜家也是愛看的。 就是你孫子到底是玩票性質,這調似乎起高了。” 見魏忠賢沒說正事,竟然說起了範毓賓唱大戲。 還把山西梆子戲說得很內行。 範永鬥神情一愣,他臨死從容自若,悠閒猶如冬日牆角曬暖的老漢。 沒想到堵上門的劊子手,比自己更從容,還有心情聊先皇的事情。 “廠公大人謬讚了。 老朽不知先皇也喜歡聽梆子戲。 遙想先皇風采,一定不是坊間戲言那樣荒誕無稽可笑。 這山西梆子戲就適合男人唱,卻是不如江南崑曲委婉淒涼,更顯韻味悠長。” 魏忠賢點點頭,沒有再糾結山西梆子戲,也沒有細談天啟帝真正的風采。 他看著範永鬥問道。 “雜家印象中,沒有和你見過面。 你是怎麼知道雜家是誰的?” 範永鬥也不隱瞞,直接說道。 “我范家在京城有自己的眼線。 而且數量很多。 可以說范家的生意做得越多,眼線就越多。 錦衣衛雖然說,處置了我范家的介休會館。 可還是有別的商鋪,沒收著的不是? 早兩天前,老朽就知道。 東廠會傾巢出動。 正副兩位廠公分一南一北,都為了我范家而來。 只是這方廠公去了山西,堵住了兩位藩王,也堵住了范家的外援。 那剩下能穿鬥牛服,站在老朽面前追憶先皇,又是六十多歲模樣的老者。 那隻能是魏廠公了。” 魏忠賢點點頭,確實如此。 從未見過他,卻能認出他,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這京城真是一把篩子,啥人都能從中收集到資訊,尤其是商人更容易。 “兩天前? 你兩天前就知道了,為什麼不逃走呢? 那盛京可還是有你的店鋪族人。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說不定你們范家以後,還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只不過到時候,雜家和朝廷這邊要稱呼你們范家為建奴了。” 魏忠賢這話說得很誠懇,彷彿他是範永斗的老友。 真的為范家考慮似的。 範永鬥灑然而笑。 “廠公大人,您是天子近臣。 雖比不上以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可現在也算得上京城中有數的大人物。 何必在這裡誆騙一個將死之人。 兩天前,這張家口堡已經被你們東廠滲透完了。 佈置的明樁暗樁無數,已經是滴水不透。 哪裡還能讓我們范家,安然無恙地撤離。 還有一件事情,老朽想問一下廠公。 我們范家兩個月前,來的那個叫王童的小夥子,可是你們的人?” “哦,他一來你們就發現了? 怎麼這麼容易就發現了。 難為雜家還精心培訓那麼長時間,用了不少手段。 以為這世間不會有人發現。 倒是小瞧了你們商賈之家。 嘿嘿嘿,俺們廠衛還是改不過來,以前直來直去的行事。 這種暗戳戳的事情,還要慢慢來啊。 那你們發現了,為什麼還要把這王童留著。 這不就是禍害嗎?” 範永鬥笑笑搖頭。 “范家別人沒發現,是老朽發現的。 老朽那日正好路過自家皮貨行,看見了王童。 只是當時老朽發現了,就沒有進去。 為什麼老朽一眼就能識破王童的身份,這也簡單。 我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