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74(第1/3 頁)
這日傍晚,枕戈院置辦了一桌子的飯菜,菜肉為主,沒什麼魚蝦河鮮,俱是清淡滋補。
侯夫人便見著了衛瓚這一身的傷,坐在桌邊細細看了好半晌,心疼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卻是擰著一雙眉輕聲說:“怎麼這樣不小心,辦差也辦成了這樣。”
衛瓚只一聽這話,便知道沈鳶到底是藏了一半,沒將他是為他尋醫的事告訴母親。
目光不自主看向沈鳶。
沈鳶立在侯夫人邊兒上,一副面不紅、氣不喘的模樣,只是目光還是閃爍著飄開了,沒敢跟他對上。
衛瓚便是勾了勾唇角說:“這次是有些莽撞了,下次一定留神。”
侯夫人又道:“都傷成這樣了,還起身做什麼,早知你這樣,我也不吃什麼了。”
倒是沈鳶溫聲打圓場,道:“大夫說了,這時候也該稍微動一動了,總待在床上也不好。”
侯夫人又是心裡難受,又是拿他沒法子,只低著眉道:“年紀小時便愛惹禍,人都說你年紀大了就好了,哪知年紀一大,卻更叫人操心了。”
“我若早知道你這樣,就該逼著你也讀書去,考個文官來做,也省得我這一宿一宿睡不著。”
衛瓚卻是哄著侯夫人笑道:“我就是想考,也未必考得上,娘真當貢院是菩薩廟呢,進去有求必應的。”
侯夫人讓他貧嘴的來氣,半晌擱了筷子,輕聲道:“我如今看你跟你父親沒一個好的,只折春能叫我省點心。早晚有一日,我便帶折春回江南過日子去,憑你們爺倆怎麼折騰,我也管不著了,只留著折春養我的老。”
沈鳶卻是臉不紅氣不喘,溫文爾雅說:“折春聽憑姨母安排。”
衛瓚心想,這小病秧子只怕心裡頭都開出花兒來了。
只是一想著剛剛沈鳶那失落得彷彿一寸寸碎裂的神色,便覺著,叫沈鳶得意得意也好,如今也只有他娘最能哄這小病秧子開心了。
只是見著沈鳶這模樣好笑,又在桌子底下,偷偷拿手輕輕去捉沈鳶的手。
只說:“成,咱們家沈解元最省心不過了。”
便見那小病秧子面色一頓,偷偷就把手撤走了。
衛瓚見了倒更起勁兒,又伸手去捉。
那小病秧子知他有傷,不敢掙扎得太厲害,讓侯夫人瞧出行跡來,便讓他摸了個透。
十指糾纏。
沈鳶睫毛一顫一顫的,像是在長輩眼皮底下做壞事的小孩,生怕被捉了包似的,抽了好幾下沒抽出來,倒讓他順著袖子往上,輕輕摸到了細軟的手腕內側。
衛瓚實在有些壞心眼兒,就愛看沈鳶這受氣忍辱似的樣子。
侯夫人問衛瓚:“怎的傷了右手了麼?用左手吃飯。”
衛瓚悶笑一聲:“右手使槍使得狠了,這會兒還抬不起來呢。”
這會兒說話的功夫,沈鳶氣急了,擰了他一把,才終於將手掙了出來,故作無事舀了湯喝。
衛瓚笑了笑
,卻是光明正大、當著母親的面兒夾了一筷子肉給沈鳶,笑著說:“你這菜肉吃得比我還少,只喝湯哪有力氣。”
沈鳶忍不住惡狠狠剜了他一眼。
見侯夫人只是含笑,才慢騰騰低下頭去吃菜。
……
這一頓飯衛瓚吃得興致盎然,沈鳶吃得提心吊膽。
待到了夜裡頭,沈鳶送侯夫人到院門口,回來時,正瞧著衛瓚屋裡頭燈火通明的,似乎衛瓚正在裡頭換藥。
便沒進去,只坐在階前吹吹涼風。
照霜見了,便拿了個墊子來,給他擺著,又將手爐也取了來:“深秋了,公子別受了寒了。”
沈鳶便笑了一聲,半晌輕嘆說:“衛瓚傷的那樣,我白日裡還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