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第2/7 頁)
,父親在此時給洛北方面行個方便,不失為一條留給自家的退路。
但理是這個理,大家都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謝既漾提防王丞相發難,安慰母親後,傳來幾個做事機警的心腹吩咐:
“你去悄悄地拜訪長公主,將此事告知殿下,若謝氏因此受到攻訐,還請殿下週旋一二。”
她容顏澹美,說起事來更是有條不紊,“再集合府兵守院,近日看緊門戶,除日常的糧蔬供應,嚴查外來生面孔,倘有朝中來人請府內主人出面的,需先回稟我與夫人,再作定奪。”
李境領數千兵騎沿水路而行,不必舟車轉換,直達嘉陵江。
只是中途難免遇上逆流頂風,入得蜀時,也已是七月初了。
不出李境所料,從得信到奔回這麼久的時間,芙蓉城早已淪陷。
眼前城門四閉,守禦森嚴,現如今是敵軍霸佔在內守城,他這個蜀國之主回到自家,反而成了攻城的一方。
可家小盡在敵手,生性重孝的李境又如何能放開手腳戰這一場?
城頭守兵傳龍將軍令,高呼道:“請蜀王放心,王府中人皆安然無恙,龍將軍早已盼著蜀王歸來,還請王爺卸刀入城一敘,也好與太妃娘娘共聚天倫。”
“父王,千萬不可上當!”李涵蘭乘在馬上,慌忙道,“您堂堂蜀王,身無寸鐵地進去,如何還出得來?”
他話音剛落,眼前緊闔的漆鐵城門竟緩緩開啟。
李境神色正陰睛莫辨,定睛瞧去,見有一白服郎君單騎而出,卻是長子容芝。
李涵蘭的神色有一瞬陰翳,李境卻目光驟亮,下意識打馬近前幾步,“容芝,你受傷沒有?城中情形如何?”
“孩兒無事。”
李容芝下馬,看一眼父王身後帶來的兵馬,頓了頓,神色間不乏沒能替父親守好家門的愧疚,卻還是道:
“父王,龍將軍的部屬助孩兒剿滅流民,入城後不傷黎庶,也善待府內家眷。如今……是祖母得知父親回了,有話想與父親說,讓孩兒來接應。”
李境還未言語,身後的李涵蘭聽大哥這話風不對,什麼接應,看他那副全須全尾的樣子,分明已是投敵了嘛!他可真會見風使舵,見洛陽形勢正好,打不過就一股腦兒加入,不禁大氣,道:
“大哥如何幫外敵誘父王涉險?之
() 前聽聞流民與北軍在蜀地為亂,大哥領兵帶將,何不引雙方鷸蚌相爭,保全境域,反被敵人佔了城池?父王當心,萬不可信了這番話!”
李容芝不欲與他逞口舌,“此為祖母之言!”
李涵蘭怪笑一聲,“祖母會讓父王丟刀卸甲進城去?那祖母也是老糊塗——”
他話未完,李境轉頭低斥一聲,“住口!不可對祖母無禮。”
說罷,李境自己也覺一陣無言的悲愴襲上心頭,啼笑皆非。
枉他一世英傑,自詡治政之能尚算高明,所轄境內多年不起分爭,誰承想一離家就生出事端,又被衛十六的人趁機偷了家。
他從選擇離京回蜀的那一刻起,其實已預料到了結果。
衛覦部曲能攻善守,他此行是圖個心安,真要舉兵奪回封地,實則連半數的把握都無。
即便能曠日持久地打下去,京城那邊必是迴護不及了,而洛陽主力還未發,趁著京城空虛一舉發兵,他顧此失彼,是怎麼都不成了。
大抵唯一的慰藉,便是這個龍將軍無意傷害他的家眷。
李境在馬上鬱默良久,最終抬手將頭盔摘下。
他令部隊在城外原地待命,夾馬向前,對著李容芝罕見地露出一個笑,卻是苦澀慘淡到極點,“走吧,咱們爺倆進城。”
李涵蘭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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