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第2/7 頁)
卻是傅驍與傅則安。
在這對叔侄身邊的那抹倩影……是傅妝雪。
女子穿一身楚楚的素白,被傅則安扶坐在道旁的青石上,遠遠打量去,彷彿受了不得了的委屈,纖小的一團影,也惹人愛憐。
看到這群人,簪纓閉了閉眼,本就不高的心緒又低沉幾分。
他們真是,將她的話全當作耳旁風啊。
“林銳。”衛覦沉聲發話,車外甲兵才動,簪纓卻轉過臉,十分認真地說道:“阿傅受教。我自己來。”
她態度中的恭敬與親近和先前別無二致,向衛覦一福,自己扶壁下車。
一個人走向了那群她根本不想再見到的人。
逃避是無用的,她本就沒打算事事都躲在他人身後。
大司馬方才之言,從另一個方面點醒了她:既要變強,怎能連一句殘忍的真話都受不住,怎能一想起曾經受過的戕害便遮起眼睛?
這世道,本非為天真之人所設。
那她便不再做天真的小孩子。
“將軍,是否要管?”林銳看著夕陽下那小娘子單薄的背影,低聲請示。
車裡的人靜了一息,道:“她想自己來。讓她自己來。”
簪纓一下馬車,等候在漢白石牌樓下的幾人,不約而同地迎了上來。
李景煥的步履最快,來到近前。終於看到了她整個人,他上下將她打量一遭,卻見簪纓唇色微白,眼尾發紅,心頭一緊。
他餘光掠過馳道上的馬車,額角青筋微突,聲音卻頗輕:“阿纓,你可曾受欺負?莫怕,你同景煥哥哥說,同我回宮去,我向你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好不好?”
簪纓的眼形狀似桃花瓣,內瞼微勾,眼尾上彎,眼皮又是薄嫩潔白,略一揉弄,便如敷脂般生出紅暈。
往常她愛笑時,這對明眸是平易近人,嫵美妍好,而今不笑,便綻出雪裡紅梅般的冷媚。
那一聲“景煥哥哥”,令她蹙起蛾眉,誰也沒理會,目光直逼站在最後的傅妝雪。
這是她第一次正著眼仔細打量此女。
一看之下發現,傅妝雪曲裾下微露的那雙五色雲霞履上,染著斑駁
的紅色(),卻是血跡。
她目光所至?()『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傅妝雪連忙坐青石上起身,一瘸一絆地走來,神情裡滿是忐忑與歉意。
“阿纓,”傅驍從未見過傅簪纓如此涼薄的模樣,賠出笑臉,徑先說道,“你別誤會,我知你不願見到這……二娘子,不是我等帶她來的。”
他一個叔父輩的人,同簪纓說話時,卻將姿態放得極低。不低也不行了,這樁麻煩事搞不定,不說先兄的追封恐淪為泡影,便是他的副相之位,也難說保不保得住。
傅則安在旁聽到二叔先如此摘清一通,不贊同地皺眉,目光復雜地看著簪纓,“……阿雪她為了給你賠罪,是從傅府一步步走到這裡來的,走了整整一日,我們事先都不知情。”
他語氣中的心疼溢於言表,心疼之外,還有幾分隱隱的責怪。言下之意,彷彿在說:你看,我們不捨得讓她來,但她都已經來了,都已經如此可憐了,你為何就不能大度一點,原諒她呢?
傅妝雪泫然介面:“阿姊,都怪阿雪惹你不高興了,我向姊姊道歉。只要阿姊肯回家,讓阿雪做何事都可以。”
簪纓垂視傅妝雪的那雙腳,點點頭。
“原來如此。”
“從邊陲走到江南還沒走夠,生怕旁人不知你有這項本領,生怕有人忘了你吃過的苦受過的罪,所以用在我身上,是嗎?”
傅妝雪眸中透出驚詫,嚇得連連搖頭。
不等她如何,傅則安先一步將人護在身後,看著簪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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