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第2/5 頁)
吃驚不解。
簪纓滾了滾乾澀的喉嚨,只道一句:“宴會出現變故,我有重要之事回府稟告祖母。”
車伕聽後悚然,不敢耽誤,忙放下踏凳請小娘子上車,趕回傅府。
春堇扶著小女君上了車,安頓她坐穩後,忍不住用一種百感交集的目光望著主子。
這些年來,她貼身照顧小女君的起居,從未聽過她說謊誆人。有時春堇甚至憂愁小女君實在過於乖巧,以此柔質,將來面臨統理後宮的重任,小女君如何擔得住?
今日之事卻讓春堇感覺,小女君好像突然之間長大了。
也不是突然,細想想近日光景,她都已經記不起,小女君有多少日子不曾開顏過。
昔日小女君總掛在臉上的那種甜漬漬的笑,不見了。
春堇不曉得女君是如何提前知道太子會與傅氏女在假山下幽會,以此讓她早做準備,她也不關心,她只擔心小女君經了這一遭,心裡會不會難受。
那是小女君從小到大欽慕、信賴、追隨的太子殿下啊,小女君眼裡把殿下看得多重,心裡把殿下藏得多緊,春堇通通都知道,便說太子就是小女君生命的全部,也不為過。
可太子竟在她的及笄禮上,同別的女娘不清不楚。
皇后娘娘和傅大公子,也不偏著女君說話……
“女君若是想哭……”
春堇的話還沒完,簪纓轉過雙眸,那裡面水汪汪的,瀲灩欲滴,卻不見淚。她輕道:“不哭的,最難的一關已過,我不哭。”
“只是連累阿姊陪我擔風險,姊姊放心,你的奴籍身契我一定幫你勾銷,不會讓任何人發落你的。”
春堇鼻子發酸,這種時候,小女君還在考慮她的奴契。
簪纓卻是滿心輕鬆,她輕輕掀起車帷一角,近乎貪婪地注視不斷從視線中閃過的繁華街道,肆館商鋪,聽著人喧蟬鳴,嗅著烈烈驕陽曬出的一世夏日況味。
她真的離開那座囚籠了。
接下來,是該去收第一筆帳了。
油壁軺車在傅宅的閥閱前停穩,簪纓下車,潔白的襦裙淺淺飄逸,如湧進夏日裡的一蓬清涼雪。
二門上的管事見到本該在宮裡的傅簪纓,不知出了何事,忙向老夫人的上房通傳。
() 結果層層遞話,到了傅老夫人邱氏耳中,便成了:“小娘子回來了!”
傅家老夫人是一副偏於英厲的長相,螓首扁平,鼻準挺毅,歲月在她唇邊刻出兩道深深的紋理,雖年過七旬,精神依舊稱得上矍爍。
她聞聲而起,墨綠細錦的裾緣在紅木腳踏上劃了個擺,一把蒼老的嗓子連聲問:“阿雪自己回來的?她兄長不曾陪她同回嗎?宴會不當結束得早啊,是不是她在宮裡受了委屈?”
一面說一面邁步向外迎。
走到門邊,便聽檻外響起一道清軟的聲音:“聽聞祖母身體不適,我回來瞧瞧祖母,是如何下不了床的?”
傅老夫人身形一定。
簪纓的身影轉過雕花門,望見老人臉上過於詫異的神情,瞭然點頭。
“原來祖母心中,只當阿雪妹妹是傅府的小娘子,所以見我才會如此驚訝。”
傅老夫人何止驚訝,這個時辰,她這個便宜孫女理應在宮裡行及笄禮的,怎麼孑然一身地回來了?
她這主角回了,大郎和阿雪為何不同道回家,宮裡究竟出了什麼事?
還有,她身上穿的是何物,小女娘家家的,竟不嫌晦氣。
傅老夫人面沉似水,嘴角下撇。
說起她對簪纓的不喜,非是空穴來風,還要追溯到簪纓的母親唐夫人身上。
原是傅老夫人名下有三個兒子,長子傅容和次子傅驍是嫡出,三子傅子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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