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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復還的氣概,擺擺手,又推著靳依林催他上路,並大度的說道:“咳,都自家哥兒們,說哪兒?去吧,去吧。”
靳依林一跺腳,頭也不扭,當天便回了城裡。
第二天晚上,天陰陰沉沉,月牙兒被逐漸加厚的雲層所遮蓋,先是颳起一陣涼風,隨後夜空飄起了毛毛細雨。在一條村間小路上,一搖三晃地走著一胖一瘦兩條黑影,胖的肥大,推著一輛腳踏車,踉踉蹌蹌,東倒西歪,幾次險些跌倒,瘦的一顆腦袋來回轉動著,兩隻小眼在田野裡來回尋覓著什麼,像一隻四處窺探的田鼠,嘴裡還不住提醒道,“支書,您小心點。”“支書,腳下有坑……”
原來這一切都是瘦猴設計的,明著是鄰村知青為招工的事兒答謝本村支書,置辦了酒席,特邀朱村支書和瘦猴去作陪。
支書一邊晃著,一邊含混不清的嘟囔著:“……還……還是你小、小子…夠…夠味……,不但替、替我喝喝酒、酒,這、這麼晚還……還陪、陪著我……”
瘦猴拉了一把差點跌倒的支書,也裝做一副醉態,結巴著說道:“您是好、好人……好、好支書……書,那、那個不、不知……”以瘦猴的酒量,怎敢替支書喝酒?明著是把支書的酒杯搶了過來,但他卻趁著油燈昏暗,眾人不備,腳丫一抬,全倒在了鞋內。
兩人正晃著走著,嗖嗖嗖,身後莊稼地裡跳出幾條黑影,一條麻袋套豬一般,“刷”地將支書上半身裝了進去,麻袋口迅疾被人緊緊殺了起來,緊隨著是雨點般的棍棒劈頭蓋臉落下,下手之重,似有著幾代深仇大恨,打得支書哭爹叫娘,在草叢裡來回翻滾著,麻袋裡傳出嗚嗚噥噥的告饒聲,但任憑他喊爺叫孃的吼破嗓門,根本無人理睬,倒是棍棒落得更重,一個黑影拿出一塊磚,一磕兩半,另一條黑影摁牢支書一隻腳,並將支書的鞋褪掉,第一條黑影牙一咬,將兩半塊磚分在雙手,雙臂像開弓一般張開,又用力向一塊合擊,那一隻臭腳在兩塊磚的夾擊下,像落在拍下的蒼蠅,幾個來回間被砸的血肉模糊,支書“媽呀!”發出一聲痛徹心脾般淒厲的慘叫,叫聲在漆黑的田野裡迴盪,讓人聽來如遇鬼魅。
瘦猴一邊跟著殺豬般嚎叫,一邊接過半截磚,在自己腿上、胳搏上、臉上來回蹭著,嚎叫聲裡有假痛也有真痛。
看看差不多了,幾條黑影一聲呼哨,扔掉棍棒,拔腿朝著公路的方向奔去。
瘦猴嘴也真嚴,事後多年從未對人提起過。
第二十三節 心 結
靳依林回憶到這裡,兩隻眼眶有淚花在閃動。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真情流露時。
向東山檢起一塊卵石,用力拋向河心,“咚”地一聲,河水濺起一朵浪花,有幾圈漣漪慢慢擴充套件,旋即又歸於平靜,只留下靜靜流淌的河水。向東山拍拍手,憤憤的說道:“當時若我在場,就有好戲嘍,至少也要砸碎他一隻卵,讓他還去禍害別的女人。”
“東山,你可知道,這是隱在我心中多年的痛啊!特別是自打那次遇見到李平後,總感到有種深深的愧疚在心中茲饒,我不該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連句安慰的話也未說,便離她而去。如今想來那簡直就是讓她受到了二次傷害呀!我是不是太絕情、太絕情啊!可在當時我又怎麼能接受呢……要知道,我如今過的也……”靳依林感到有點失口,嘎然打住。他連說了兩句“太絕情”,可見內心是多麼的痛苦。
向東山灌下一口酒,嘆了一聲,看看靳依林痛苦的表情,又將目光轉向河面,看著幾片枯黃的落葉浮浮沉沉,隨著滾滾而逝的水流漂向遠方,想了一陣,說道:“依林,別說是你,在當時沒有幾個男人有那種肚量,會接受這個現實,去接受一個不管什麼原因造成的,失去了貞操的二手貨。我不是聖人,但我知道我是做不到的,縱使再有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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