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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拿著新燭上前替換,霍權問他,「煜兒睡下沒?」
「天黑就睡下了睡覺前纏著陳先生講了半個時辰的漢朝歷史。」
想到聶煜對史官的執念,霍權覺得他多聽歷史有幫助,況且陳如松學富五車,講故事更透徹。
「你最近跟著李先生學到了什麼?」暈黃的光襯得霍權眉眼溫潤,凌厲的氣勢減了很多,冬青垂眸回道,「京城局勢複雜,不像戰場殺退敵人就慶功領賞,在京城殺了人更多考慮怎麼遮掩,不讓人懷疑到自己身上來。」
霍權:「」
李先生還教這些。
「大人,京郊的新墳建好了,你看是埋人還是藏寶。」
霍權鼻尖微頓,撥出口濁氣,沒應。
新燭的光亮起,殘剩的蠟燭熄滅。
燃燒聲小了。
霍權把手裡的紙背面抹上漿糊貼到四尺長寬的紙上,低聲道,「再藏幾箱子財寶吧,分散開。」
冬青眼裡亮光驟起,「是。」
「明晚天黑再出門。」
上次太招搖,這次不能再那麼做了。
「不要讓煜兒知道。」
「是。」
是夜,夜黑風高,深巷無人。
藏寶再好不過。
城內已經宵禁,霍權騎馬在前,侍衛在後邊推著裝棺材的馬車,車輪輾過石板路,聲響在寂靜的街上格外響亮。
光影微弱的城門邊,守城官兵聽到動靜,俱拔出腰間佩劍,如臨大敵地望著慢慢而來的人。
霧氣籠罩,視野並不開闊,為首的官兵望著聲音逐漸清晰的方向,大吼,「來者何人?」
嗓音渾厚暗啞,馬背上的霍權顫了下,有種做壞事被抓現行的心虛,勒住韁繩,停了下來。
緊隨其後的冬青騎馬上前,自報名字後,揚聲道,「我家大人有事出城一趟。」
官兵們身軀一凜,齊齊躬身行禮,「見過聶大人。」
寒風肆虐,突下起了雪,雪花落進脖子涼颼颼的,霍權壓下心裡害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上前,官兵們站成兩排,腦袋埋得低低的,霍權明白,這種時候用不著他吭聲冬青就會全部安排妥當。
這不,冬青說『勞煩諸位請開城門』眾人就爭先恐後的開城門去了。
半句盤查詢問的話都沒有。
他敢發誓,掌管兵部兵力的武安侯都沒這個待遇。
出城很順利,埋棺材也很順利,有兩座墳在聶家別莊的後山,外觀平平無奇,與之前恢宏氣派的墳墓比太顯寒磣了,霍權問,「府裡沒現銀了?」
冬榮在前邊幫著打下手,聞言,不解地看向霍權。
冬青則警惕地盯著四周,防止有人偷窺,聽了霍權的話,冬青解釋,「大人不是說上次太招搖了嗎?這次奴才特意提醒他們低調點,大人是不是覺得這墳太寒磣了?可要推了重建?」
其實冬青也不太滿意,自家大人腰纏萬貫,哪怕低調也該低調得高貴優雅,而不是這兩座除了用材講究毫無氣派可言的山堆,剛想喊往放棺材的人停下,霍權就開口了。
「重建又得等些時日,罷了,將就著用」此處偏僻,周圍沒有小路,想來不會有人注意這兒。
棺材放進去,在外砌了圈石板,石板外塗了厚厚的泥,看上去一點都不氣焰,霍權提醒冬青,「記得在旁邊做記號。」
別費盡心思藏了寶,最後自己都找不到。
這次共建了四座墳,還有兩處在其他地方,極為隱秘,冬青在每一處都栽了兩棵樹做標記,這麼冷的天,樹能不能存活不好說,霍權讓冬青派人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