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逝者(第2/5 頁)
的感受。
“放手!放手!放手啊!”
不知在灌木叢裡跑了多久,楊夙腿腳不便卻走得飛快,他竟比我還要無比熟悉這裡的地形。他在警惕甩開某人。
日既西傾,風起雲湧,一場暴風雨正在許都城郊醞釀。
跌跌撞撞回到竹林,被楊夙揪進秘廬裡,他毫不留情地將我推搡在地。全身痠痛無比,我又驚又怕,側身回頭,卻見楊夙先破口大罵:
“認賊作父?呼寇為君?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極!崔纓,你簡直是現代人的恥辱!!”
我沒想到,我的真實身份竟讓楊夙如此暴怒,又羞又愧,卻不肯低頭,回想今日種種,胸臆難平,只盈滿淚水質問他:
“你一直在利用我,是不是?”
我的聲音抖得連我自己也覺得陌生了,可楊夙笑得淒涼,他踱步行至塌邊,眼底盡是失望。
“你不也騙我了麼?”
“……”
“說什麼在曹操帳下當謀士,原是認賊作父。好個滿嘴謊言的崔纓,怕是連日後事發,怎麼跟曹賊解釋你我之間的關係也想好了吧?”
“不許你這樣說曹植的父親!”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託著被他拽疼的胳膊,怒吼道,“這天下,哪家軍閥是乾淨的是聖人?曹孫劉三家,日後不都是漢家的賊?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想來你並不曾見識過曹賊的手段。我道你學識淺薄,如何靠著一個榆木腦袋混得官職,原是攀附親戚去了呢!”
楊夙一揚袖,將案几上的杯具都掃落在地,酒盞燈盞通通碎了一地。
他湊前逼近,繼續譏諷道:
“這些年,你在曹府錦衣玉食,過得舒坦極了吧?也沒少給曹操磕頭謝恩吧?崔纓啊崔纓,汝好不知羞!先輩花了一百多年時間讓國人腰幹挺直,你卻用幾年時間放大了奴性,使自個兒的膝蓋軟了下去!”
“我沒有!我是不得已,你聽我解釋!”
我委屈極了,只能將過去十多年的經歷斷斷續續交代出來,可眼前人聽了並沒有絲毫憐憫。
“先前還說生在了一個尋常的崔姓人家,我說呢,原是河北大族清河崔氏。那麼,你就是歷史上那個被犧牲的可憐蟲崔氏女了?”
“你如何知曉此事的?”
“他老曹家那些破事,還是什麼秘密麼?難怪你如此喜歡曹植,我可真佩服你的如意算盤呢。如何?崔夫人?好玩麼?做那曹賊的兒媳,被將來夫君的親爹殺死,刺不刺激?”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頭痛欲裂,崩潰至極,我掩面哭泣,伏地不起。
自以為最好的朋友最懂自己苦衷的人,竟當面如此指責我的選擇,我知道,我知道,不論我現在說什麼,楊夙都聽不進去,都不會再信的了。
屋外悶雷四起,令我緩過神,默然收起長淚,雙掌緊緊撐住地面。
“我一定……會改變命運的,我才不會落得像你這樣的結局。”
“你還要自以為是,執迷不悟麼?”
“你的道理真真冠冕堂皇,未經他人苦,焉敢勸人善?曹操是你的仇人,卻是我的恩人。至於叩拜禮,我也勸你醒醒吧,楊叔夜,這是三世紀不是二十一世紀了,我如何適應這個時代,還用不著你指教!”
楊夙長嘆一息,怒氣忽然消減不少,他蹲下身,聲音也變得很輕很輕:
“離開這兒,不要留在他們曹家。跟我走,至少能保你一條性命。”
我直起身,後退數步,帶著被羞辱的恨意,冷笑道:
“憑什麼?憑什麼我就要聽你的?你楊夙是二十一世紀來的人,我就不是?你能拼搏半生博得曾經的榮耀,我就不能嗎?”
“呵呵,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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