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詩論(下)(第5/5 頁)
在平叔哥哥之下,今後還是勤於文章罷!”
目送著秦朗下樓,我深吸一氣,卻只繃著不敢鬆氣。
其實秦朗的話我明白,何晏就是我崔纓的一面鏡子,他身上爭強好勝、自尊心極強、自卑而尚浮華的毛病我也有,今後興許再無何晏欺凌之憂,卻須時時記著以他為鑑。
回院途中,曹植和曹丕並行,我遂舍下歡聲笑語的姊妹群,緊步上前,欣然詢問曹丕適才殿內何晏所謂班固說屈原“露才揚己”之事。
曹丕聽了,倒還不以為意,也不正面回答:“那是班孟堅婦孺之見,不必理會。”
“哦。”
我一路笑臉逢迎,一個勁地跟曹丕搭話,再述適才學殿上與何晏辯論論語時的精彩場面,大有得意逞炫之意,大有滿足於兄長誇耀之虛榮心。被我擠開一旁的曹植此時卻明顯不樂了,他聽我將《論語》和《孟子》相比較,又言更喜歡孟子,便抱臂冷笑,借子貢的話諷譏於我:
“譬之宮牆,孟軻之牆也及肩,汝遂得以窺見室家之好;夫子之牆數仞,不得其門而入,不見宗廟之美,百官之富,得孔丘之門者寡矣!這世間治學但憑興趣止於浮面之庸人,不差你崔纓一個。”
我在曹丕身後朝他扮了個鬼臉,也不再理會,只昂頭笑著追問曹丕道:
“二哥二哥!你什麼時候跟母親說,讓我跟兄長們一起在東閣聽課呀?”
曹丕笑:“好妹妹,何須將時間放在那枯燥課堂上?”
“嗯?二哥的意思是?”
“明日,我自命人給你在底樓獨設一間書房,今後每天二哥都會給你安排所學課業,你就在那兒多看看書,不必拘泥於儒經,書閣大有兵、律、官、田戶、鹽鐵、政要之書。你既對時政有興致,不如便將這些實用之書參透。每日省安後,都要來東院與我彙報,有不懂的,二哥親自教你,少壯真當努力……”
“啊!?”
聽到要在曹丕的嚴格要求下修習功課,我瞬間就蔫了,滿是不樂意,卻也只好垂首聽他悉心教誨。
“此外,女紅技藝你也要來找你阿嫂學習,純兒便常來,回頭跟母親說一聲,午時或可就在我那院中用飯。”
“不是吧,二哥,這針繡裁衣之事,可饒了我吧!我這笨拙的手工,再花十年也比不過純兒啊……”
我叫苦不迭,滿心為我盤算學業的曹丕反倒笑得更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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