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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燁忙給許沐歌打電話,沒人接聽。他煩躁地咬了下唇,反身往外走去。剛開啟車門,許沐歌回電話過來了。
“剛剛在洗手間,燁,你到家了。”
“你人在哪?”他冷聲問。
許沐歌愣了一會,笑道:“在家呀,不然還能在哪?”
“我現在在樓下,你下來。”
許沐歌沉默了,好一會才低聲說了句:“燁,我……和經藝在外面玩,你等我半小時,我馬上到家。”
“好!”他開啟車門,又上了車。幸好只喝了一杯小酒,神智還非常清晰。進了書香宅邸,停好車,剛抽了一支菸,許沐歌的車開了過來。
“燁!”她急急地向他走來。
他把手中的菸頭扔進一邊的垃圾箱,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她可能太慌了,沒來得及卸妝,濃重的眼影,鮮亮的唇彩,造型狂野的長髮,風塵味十足。
“你知道去夜店玩,打架都這樣打扮。”在他的目光裡,她更加慌亂了。
他笑了笑,“玩的開心麼?”那笑意沒有抵達眼底,冷冷的,如同站在法庭上,質問對方證人。
“燁?”她不自然地咬了下唇,“你如果不喜歡我去夜店,我以後不去好了。”
“沐歌,你是習慣說謊,還是認為對我沒有必要說真話?”他還在笑。那笑容刺痛了她,“季阿姨過世,你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不過你這樣重傷我,我很難受。”
“難道你不曾欺騙過我?”
“燁……”她抽氣,“你不能原諒我的過去?”
“過去暫且不談,說說現在吧,你晚上到底幹什麼去了?”
她避開他的目光,身子轉向一邊,久久都不說話。
“你一點都不珍惜現在的工作?”她這份工作,是季茵萌平生第一次矮下身子,託人情為她爭取的。那麼要強的人,做這種事,有多麼委屈,有多麼無奈,無非是想讓她過得好好的,從而他能和陶濤安寧地生活下去。
“你都知道了?”她盯著自己露在鞋外面的腳趾,無聲嘆息。
“張弘說團裡要開除你。”
“不會的,那地方沒有熟人。”她驚慌地轉過身。
“照片發到網上,天涯海角處處是熟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燁,怎麼辦?我不能失去那份工作,我……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我只是在裡面拉拉琴、唱唱歌,等我湊齊了二十萬,我就不去了。”
“你要二十萬幹什麼?”
“我……有急用。”
“二十萬似乎不是個天文數字,你向我或張弘、經藝開口,我們會拒絕你?沐歌,到了現在,你還在說謊。”
她拉住他的手,眼淚撲撲地往下掉,很快打花了妝彩,臉上立刻成了一塊調色盤,“二十萬不是天文數字,可也不是小數字,我向你們任何人開口,你們都會問我幹什麼用,這事都會傳到你耳裡,我……不能說這件事,必須要我自己解決。”
“好,那你自己解決吧!我回去了。”他扭頭就走。
“燁,你幫幫我,我不能失去工作。”她拽住他。
他抿緊唇,“怕是我無能為力。”
“可是嗎,我做這件事也是為了你。”
“為我?”
她用手拭去淚水,把他拉到小區花園的樹蔭下,低低的說,“是的,這二十萬,一些給了醫院,餘下的是給小芬。”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他懵了。
她抬起頭,“小芬懷了我們的孩子,已經五個月了。”
許沐歌接下去的一句話讓他的笑容凍結在嘴角;“小芬只是代理孕母,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和你的。” 華燁愣住了,好像一是無法消化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