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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恍惚的將流淚的媽媽擁進懷裡,身後站著另一個年輕的女人。
是的,我不喜歡他,甚至恨他。
只是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要壓抑這種感情,忍耐著他作為一個父親的姿態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媽媽嫁給了爸爸,我也有了一個新名字,叫弘旻。
這一切於我而言並沒有什麼新奇的定義,只不過是跟著媽媽換了一個環境而已。
於是我有了更多的機會默默觀察那個男人。
他對我們幾個孩子都很嚴格,面容嚴峻,尤其是每次考查我和三哥的學業的時候,更是一絲不苟細緻無比,就連我們的一個小小的漏洞都不放過。
有時候我會發現他經常同人在書房裡閉門交談很長時間,或者一個人在案前看著摺子處理公務。
有一次我對三哥說,他是一個相當無趣的人。
三哥笑著搖頭說,你錯了,他是個頗有情趣的人。
說著便揚起唇,目光落在庭前那一樹嫣然盛開的桃花上,輕輕地道:“他腰間的香袋裡從來不會盛香,而是清香淡雅的花瓣;就連香袋樣式也甚是講究,不喜歡香袋邊有挑出去的絲子掛絡;你看那書院中的紫竹林式的盆景,都是他精心設計;還有他的鼻菸壺,有次剛出的桃紅地琺琅畫牡丹花卉的一件,他也嫌雲肩與山子不好,讓人重去燒造了;還喜歡擺弄些西洋鐘錶小件,經常別出心裁進行改造……”
我驚訝的看著三哥,不僅是因為難以想象那個男人與我心中已經固有的形象大相徑庭,更是因了三哥這樣的仔細觀察與細膩情感而驚訝。
直到今天,我依然記得當時的一幕——三哥的眼中倒映出桃花嬌豔的色彩,襯出他風華清雅的身姿,如隔雲端。
然後,我試著換一種更加客觀的方式重新認識那個男人。發現他並非對待所有人都會一臉端凝,有一個人就是例外——那個人就是媽媽。
他看著媽媽的時候,眼中溢位的是柔柔的光芒,如同春天來臨時的第一縷陽光,哪怕只是無意中的一瞥。
我悄悄的放下心來。
那一次頂撞他之後,媽媽跟我說過他其實會在媽媽面前表揚我。我才知道他們也會在平時專門談論起我來。
還記得有一次偶爾聽到媽媽對他說,小念是個早慧且早熟的孩子。
媽媽,其實你不知道,這裡的孩子似乎都是這樣。除了還是一臉懵懂的弘晝,就連比我小三歲的弘曆都不會只是個簡單的孩子。
我對於弘曆的記憶可以追溯到見他的第一面起。
那天我第一次走進雍親王府。三哥領著我往阿哥們的院子裡去,小小的弘晝笑著跑過來,眨著大眼看著我,三哥對他說,以後這就是四哥了。
我輕輕一笑,微一轉頭就見不遠處的迴廊裡站著一個小孩,目光如寒秋的井水一樣清冽。
他慢慢走過來,看了我半晌,唇角溢位了一絲笑意。
這就是我跟弘曆的第一次見面,我驚異他小小年紀的沉穩,只是後來才發現他也不過是個孩子。
在圓明園裡,我們經常在一起讀書、寫字、摔跤、射箭。他是個好勝要強的孩子,每次比試和我摔跤都會輸,但是卻從不服輸,總是屢敗屢戰。
後來,媽媽生下了鈴蘭,可是卻昏迷了一個月。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忘記了爸爸。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爸爸眼中的傷痛。
媽媽還是同從前一樣愛憐的將我摟在懷裡,她的懷抱永遠是溫暖的,讓我覺得安全。看著她望著爸爸時變得陌生的眼神,我告訴自己再不能讓媽媽受這樣的傷害,我是個男人,我要保護媽媽。
只是一切在那個荒唐的夢境之後讓我變得恐慌,我從未有那樣的厭惡過自己。我第一次帶著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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