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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冬子……”
“阿譽,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多說,你先告訴我,你小姨當年遭遇車禍的現場在什麼地方?”
“哎?你幹嗎……”
“是不是在翠鳴山上那片斷崖下面?”
“咦?你怎麼會知……”
梁忍冬已經按斷了電話,把手機裝進口袋,然後轉身對唐雋澤沉聲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到下面看看。”
唐雋澤張了張嘴,正想說他可以開車和他一起下去,卻沒想到梁忍冬已經飛身躍過路邊的護欄,竟然就那麼徒步攀巖朝著山下而去。
“喂!少校同志,我們可以開車下山繞道過去的……”唐雋澤站在護欄外面,朝著巖壁上壁虎一樣緊貼著的梁忍冬大聲道。
梁忍冬一邊專注地在石壁和荒草間攀行,一邊回道:“那樣太浪費時間了,這樣快點。”
“喂,你不會是覺得夏夏也是這麼下去的吧?”唐雋澤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梁忍冬,這個斷崖如此陡峭,連他也沒有絲毫自信可以爬下去,夏晴深又怎麼可能會下的去呢?
梁忍冬卻淡定地道:“她當然不會從這裡下去,但是旁邊那片林子,她是完全有能力下去的。”
唐雋澤聞言一愣,趕緊回頭看去,原來就在斷崖旁邊,確實有一片山勢非常舒緩的樹林,夏晴深確實可以很輕鬆地走下去。
再回頭看看已經攀行了將近一半的梁忍冬,唐雋澤立刻毫不猶豫地朝著那片樹林跑去。
他雖然也不是一個柔弱書生,但是他還有自知之明,那個梁忍冬,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特種兵,他才不去跟他較這個勁兒呢。
梁忍冬在巖壁上飛快地朝下攀行著,徒手攀巖本就是是特種兵的必練科目,而他更有自小修煉的內功護體,比那些特種兵又強了不知多少倍,所以,他此刻才能如此輕鬆地在這裡飛簷走壁。
這裡本就陡峭,距離地面也就更近,很快地,梁忍冬距離地面只剩下丈餘,他雙手扒住巖壁上的一叢荒草,雙腳在巖壁上用力一蹬,身體便旋轉著飛離了巖壁,然後穩穩地落在了地面上。
梁忍冬朝四周迅速地打量了一下,然後,他的眼睛落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面。
他疾步跑過去,蹲下去拿起樹下的一隻白色平底涼鞋,他認得,這正是夏晴深今天腳上穿著的樣式。
梁忍冬手裡拿著鞋子站起身,眼睛一邊四處搜尋,一邊大聲喊道:“夏晴深——夏晴深——”
忽然,他的眼睛定住了,他看到不遠處的一棵樹後面,露出一小塊白色的衣角。
他提著鞋子飛快地跑了過去,然後,他看到了蜷縮在樹後的夏晴深。
整個人緊緊抱成一團,腦袋深深地埋在膝蓋上,宛若一個子宮裡的柔弱的嬰兒,那樣悲傷無助、無依無靠的姿勢,看得梁忍冬眼睛痠痛,心底愴然。
他慢慢走過去,蹲在她的身邊,緩緩張開雙臂用力抱住她,忍住眼底的溼意,嗓音暗啞地道:“笨丫頭,受欺負了就只會躲起來嗎?你要記住,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你還有我,誰欺負了你,我會替你加倍奉還。”
他的話音落下之後,她一動不動的身體,突然開始微微地顫抖起來,然後越來越厲害,最後,她伸開纖細的手臂,緊緊圈住他的脖子,小臉趴在他的胸前,放聲大哭起來。
梁忍冬緊緊抱住她,任由她在他懷裡肆意痛哭,就讓她這樣哭個痛快吧,她壓抑的已經太久太久,再不發洩,只怕很容易會崩潰的。
片刻之後,夏晴深好似哭累了,靠在他胸前安靜地動也不動,梁忍冬伸出一隻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緊閉的眼睫上,還掛著晶瑩的淚滴,白皙的小臉上淚痕斑駁,原本粉潤如花瓣的唇,此刻卻微微紅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