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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清亮的讓人彷彿瞬間回到了十五年前的歲月，章晨坐在棗樹上一聲聲的叫他，&ldo;東哥我害怕啊，東哥我不敢跳，東哥我跳下來了，你一定要接住我啊！&rdo;

這些回憶讓楊東忍不住的眼眶有些濕潤，即便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眼前的人已經不再是記憶中的模樣，他們各自又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他還是有些難以自持。

而這種感覺在他越來越理性後，幾乎沒有了，唯一一次，是給了馮春。

他忍不住的上前想去拍他的肩膀，可半路手就停了下來，覺得有些不太適應，連忙招呼他，&ldo;來，坐。&rdo;

等著坐下了，秘書端了茶水上來，他們卻又沉默了，歲月在他們之間劃了一條十五年的鴻溝，即便知道對方一定是經歷滿滿，可卻再也不能隨意問出口了。

還是章天佑先開的口，他有些苦笑著說，&ldo;看樣子走的太久了，東哥都跟我生分了，連拍肩膀這樣的動作都不敢做了。我還記得小時候東哥接我下棗樹呢。&rdo;

楊東剛剛也想到了這一幕，這一說，倒是讓他陡然對眼前熟悉的陌生的人，感覺親近起來。他忍不住問，&ldo;你們這些年去哪裡了？過得怎麼樣？&rdo;他的目光自然注視到了章天佑的臉上，如今這張臉可真是完美無缺，看不出任何瑕疵，只是跟過去一點都不像。

章天佑極為聰明，從楊東的一個眼神就看出來他的意思，伸出修長的手指頭摸摸自己的臉笑道，&ldo;我們沒在國內，當年出事後，我媽就託人帶我去國外了，我那時候傷的挺厲害，她怕我日後就頂著那張臉了，想給我治好了。&rdo;

楊東聽到這個，終於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找不到人，只是當年譚巧雲淨身出戶，身上怕是沒多少錢，他們如何過活？他想到這裡，自然也問出來，&ldo;你們日子過得還好嗎？&rdo;

章天佑一聽這個就苦笑起來，&ldo;我倒是真想在東哥面前硬氣一回，告訴你我們過得很好，我媽比跟著章建國的時候出息多了，可……可我們沒做到。&rdo;他用那雙大眼睛看著楊東，裡面全部都是滄桑，他的表情坦誠而又痛苦，就像是顆洋蔥，在慢慢剝開自己的心給別人看，&ldo;我們過得真不怎麼樣，沒錢又要治療，最差的時候，媽媽打工累得站著都能睡著，還跟黑人小孩搶過麵包店的過期麵包。&rdo;

說道這裡，他彷彿想到了很不願意回憶的事兒，再也說不下去了，把頭低了下來。他的頭髮烏黑，發質極硬，隨著他的顫抖，頭髮也跟著一顫一顫的，看著讓人難過。

楊東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裡去？！他看著眼前的人，再想著這些年章天幸和章天愛過的日子，那股子火就一竄一竄的，壓都壓不住。他質問著章天佑，&ldo;這麼艱難，為什麼不聯絡我？你知道不知道我讓人找了多少次，都沒有你們的訊息！你的東哥白叫了這麼多年嗎？難道你以為章建國不認你，我也不認你了嗎？&rdo;

他甚至說到氣憤處，砰的一下子，把拳頭砸到了桌子上。

章天佑彷彿是個小雞子，被他嚇得都停了下來，他抬起了頭，露出了那張臉。剛剛還是無事的臉上，如今已經全部都是淚痕，讓楊東看著心裡就不落忍。章天佑小心翼翼地沖他說，&ldo;我們沒臉。更何況，阿姨跟周海娟關係那麼好。&rdo;

一句話，讓楊東的那股怒氣頓時沒了來源，在肺腑中蕩然無存。

是啊，他媽跟周海娟可是實打實的閨蜜。他曾經是不知道這點的，在小三事件爆發之前，一直以為，他爸跟章建國是最好的朋友，他媽跟譚巧雲是最好的閨蜜，而他和章晨是最好的兄弟。

可那一年，章建國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