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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頭,渾身失墜下沉,沒了依靠,原來這就是他的報應,坐擁江山萬里,最想得到的跟得不到的始終是她。
他支身立起來,突然聽到門口一聲輕釦,抬頭看去,她探頭露出半張臉映襯在身後的夜色裡,璀璨的星子別在鬢角,鑲在耳垂上,神情嬌羞地衝他笑,其中的一顆就被她含在嘴角,“奴才下值了,得空來找萬歲爺,請萬歲爺出殿。”
他忘記了那天是怎樣出的養心殿,事後的幾十年裡不斷回想起這時候,似是走在雲端,腳下是萬丈深淵,他只想儘快地走到她身邊去,即便失腳栽得粉身碎骨。
出了殿,她一路回頭巧笑,引領他下了丹墀,避開宮人耳目,福身低下頸子,“請萬歲爺為奴才插簪。”
邧人有這麼個說法,在花朝節這日,男女定情,倘若女孩兒主動請爺們兒用花枝為自己插簪,那便表示以心相許的意味兒。
皇帝傾眼看她良久,探手把牡丹□□她的髮髻間,幾乎不敢用力,似乎一不小心就把人給碰碎了。
他提起她的手拉她起身靠近,手心裡的一團子溫熱一瞬把他的膛子裡填滿,溫撲撲冒著火苗,“為什麼要這麼嚇唬朕?一扭頭就走了。”
她載著滿頭花香,唬得他頭暈,“養心殿是萬歲爺勤政,奴才當值的地方,萬歲爺答應奴才……”
“朕答應,”他介面道:“往後咱們公私分明,在養心殿,朕不想你。”
她細碎的花剪兒下,淺埋兩道彎月,兩汪瞳水中月明低照,輕一點頭,晃碎一池粼光,澆在他的心頭,是真的,她答應說會喜歡他,在夢裡說喜歡他都是真的。
他御極十年,寵幸多般姿色,不懂愛情是這般滋味兒,使他一味追逐,又一味妥協,時而步步緊逼,時而縮手縮腳。
他是皇帝,不該明知故犯鍾情專情的忌諱,但他是皇帝,帝王的私心和權利準保他能打破常規,縱情於一人,人的一生應該是徹徹底底的求取,而不是將就。
他的良苦用心沒有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總算是得到了回應,釣著一隻倔狼,她逐漸斂回了利爪尖牙,平伏了渾身豎立的毫毛,舔舐了自己的創傷痛苦,收起了齜牙咧嘴的兇狠,此時撐著一雙溫馴無害的眼眸,容他靠近撫摸。
“堯堯,”皇帝含著她的名字,心眼兒裡滾燙,“朕一時半會兒離不開你,暫時呆在御前,陪著朕。”
他有他的顧慮,眼下國事繁重,他不忍讓她棲身後宮,處於他的顧及之外,他也不願掩飾自個兒對她的感情,把她置身暗處,那樣難免對她不公平,只好把她看在身邊,等忙完一陣,時機成熟,他會給她應得的名分。
盛苡聽出他語氣中的愧疚,笑著搖了搖頭道:“奴才值還沒當夠,萬歲爺別嫌棄著趕奴才走。”
她並非沒過夠官癮,她不計較後宮的那起子名頭位分,不是她不懂得自尊,甘願活在暗角旮旯裡,而是她深陷這段感情中再也拔不開腳兒,她有私心,倘若哪天帝心對她失了興致,她跟他還是主奴,陪著他度過一整天的喜怒哀樂便已足夠,至少這樣,還在他的近前,足以日日見到他,而不是熬枯了燈油心神,唸叨著從前的恩愛過活。
等她到了年紀,他若煩她乾脆,她便走得不再回頭,她清楚自己的弱點,在跟他的對峙中一直處於被動,骨子裡僅存的一星星兒尊嚴,迫得她不懂得挽留。
“堯堯,”皇帝低吟著把她擁近,三兩鳴蟲的夜晚,她的名字,眉眼更加明晰可辨,她一直都這麼通情達理,知他的心意,她呼吸合著花香迷醉了他的心神,再也無法抗拒。
他捧起她的下巴,欺身壓了上去,花粉被他撞落在她的唇瓣上,裹入一口甜蜜,他細細研磨,把她的不安顫動安撫,輕起開她的口齒,索取她的舌萼。
盛苡被他抵在漢白玉石壁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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