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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司機逃逸,龐大的治療費令他心神俱疲,本來就對這樁婚事抱有異議的岳父母一家更是對他白眼相加,就是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田禾的男朋友找到了他。
其實算不上趁人之危,對方只不過在他特別需要錢的時機,願意提供這筆資金,以換取他本來就該無條件講出的真相。
“那道傷口很細,很深,應該是很尖利的兇器。”鄧澤航最後下結論。
田禾平心靜氣聽完,問:“如果懇請你上法庭作證,你願意?”
“當然願意,願意洗刷我職業生涯唯一的汙點。”這些年他一直生活在矛盾中,他能想象到那個虛假結論縱容了真兇手逍遙法外,他倍感自責,自己應該再勇敢一些,積極揭發林健。然而他一天比一天怯懦,他害怕林健會用更卑劣的手段對付他。
田禾並不怪他,在那樣的重壓之下,做出那種選擇也在情理之中。
和鄧澤航道別後,她心事重重去公司找趙時飛,他卻不在公司,打他手機關機。剛放下手機,林風又打來了電話。
她想也沒想,直接結束通話。回到辦公室,手機又響了,還是林風,這次是簡訊,他問:“你知道趙時飛現在哪兒,跟誰在一起嗎?”
她只當他神經病犯了,不想搭理。想想不對勁,回簡訊:“你什麼意思?”實在不想聽到他聲音。
半天沒有回信,就在田禾以為他真的是犯神經病時,收到了一條彩信,下載下來一看,她愣住了。
*
趙時飛又是很晚才回到家,驚訝發現和他冷戰了好幾天的田禾在廚房忙碌,瘦小的身影在暖黃的光裡轉來轉去,看了心裡很溫馨。
他最近幾天回來得很晚,胃裡老覺得空,回家後總想吃點夜宵。他動作很輕,吃過夜宵還不忘把碗筷洗乾淨,以為她不知道,沒想到,她什麼都知道。一想到這些,心裡不禁湧上許多愧意,又感到溫暖。
田禾關了火,準備從碗櫃拿碗,一轉身,冷不防看著趙時飛拿著一隻碗站在跟前,嚇了一跳。定下神,立馬閃到一邊。
他自覺端起小鍋把香噴噴的麵條倒進碗裡,隨口問她:“你餓不?”
好幾天了,她對他總是愛答不理,眼下也是,生硬回了聲“不餓”,快步出了書房。
趙時飛心情舒暢吃了一碗麵,收拾好餐具回到臥室,推開門,欣喜看見田禾坐在床上。這幾天,她一直跟韓書語睡。
“有話要說?”
看她張張嘴吧又閉上,他索性先問了。
“你找了鄧澤航?為什麼不告訴我?”這個問題都快把她憋死了,終於問了出來。
“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我也想為你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本來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但是鄧澤航太謹慎太固執,他堅持要親口告訴你。”
仔細回憶他的話,田禾總感覺漏了什麼,想了半天,問:“你說‘也’?是什麼意思?”
趙時飛默默看著她,突然大步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激動地親吻她手背:“我知道,我都知道。”知道她在他不在的時候去看望葛苓,知道她想方設法幫他尋找雙親。
田禾慢吞吞把手翻轉,手心朝上,握住他結實的大手,“可惜,聞叔叔還沒查到什麼有用資訊。”
她既擔心找不到,又擔心很快就找到。因為,警方說很多被拐小孩兒其實父母主動遺棄或販賣的,田禾最害怕趙時飛恰屬後者。那樣她寧可他一輩子都找不到。
如果說,趙時飛之前說有了田禾,即使終此一生找不到親生父母也無憾多多少少有點違心,那麼,這一刻,他可以摸著胸口賭咒:只要田禾開開心心待在他身邊,他寧可這輩子都不見生身父母。
田禾又問他,不肯結婚真的只是因為想找到親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