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2/4 頁)
夢孝伯和宇文神舉帶兵執刀入殿,口口聲聲說要為王軌和齊王報仇。 宣帝從惡夢中驟然驚醒,通身大汗淋漓。 宣帝披衣起身踱到殿外,眼望四處燈火輝煌的廊臺樓閣,思量自從除掉齊王和王軌二人之後,雖不忍再牽連宇文孝伯和宇文神舉二人,但清知二人往日一向與王軌個人私交甚密,而且直到如今,孝伯仍舊還把弓拉得滿滿的,一點都不肯示弱。不覺又記起當年他和王軌輔佐自己西討吐谷渾數月,大軍無功而返之後,自己被父皇當眾責杖,鄭大夫和王端等人也被削官,而一向自稱光明磊落的宇文孝伯明知自己愧負王命和社稷重託,卻從未聞知他對此事有過什麼自咎之舉。 如今,他既然不肯有屈從示弱之意,勢必對自己殺掉齊王和王軌二人已抱有怨恨之心。如此,實在也怪不得別人了。 第二天一早,宣帝仍令內史傳旨:敕宇文孝伯在府中鴆死。同時詔命內史攜聖旨和鴆酒速奔幷州,敕令宇文神舉飲鴆自盡。 內史執行鴆殺孝伯後入宮覆命,言說宇文孝伯臨死前談到當年吐谷渾一戰無功而返的隱情“鄭大夫與郯國公戰前交惡,因自古將相爭端向為兵家凶兆,後來兼有占卜兆示不宜動兵。臣等私心在內,怕依當時之勢,戰事一旦失利,或是幼主一旦有何閃失,臣等萬死亦難擔待……加之後來著實一直未得兵機,故而未敢貿然用兵。又因先皇高祖一向憎惡釋老占卜之流,故而西吐之戰,臣等一向諱莫如深……” “另,當年東平郡公宇文神舉雖與臣等交好,因終年戍守在外,朝事多不參預,是故,臣祈請陛下留其一命……” 宣帝聞言,雖有心令人追回賜死宇文神舉的詔命,然情知事已遲矣。 仇敵盡除,宣帝望著外面空寂的廊廡臺閣,感覺竟是惚惚然若有所失…… 心緒虛落的宣帝因見楊堅回京多時仍未歸朝,不知病勢如何了?於是親臨隋公府來探看慰問。因見楊堅強撐著坐起,仍舊面黃憔悴,忙命他依舊躺下。聞見滿屋的藥氣,便問吃的什麼藥?一面又令人去傳御醫再來瞧。 獨孤氏代楊堅謝恩道:“臣妾謝陛下隆恩浩蕩。臣妾夫君受詔回京,因路趕得緊了些,途中受了寒累之苦,原以為三五天便好利索的。誰知直到至今仍舊體虛咳喘,竟遲遲不能效力朝廷。他心內越發著急了,可是越著急,倒越發的不肯痊癒了。這一病竟至近月,如今又勞陛下在萬機之中親來探看,臣妾夫婦萬萬不安。” 宣帝見說,又好言安撫了一番,再次囑託楊堅:“公卿在外辛苦多年,如今病重,心內也不必急著上朝覆命。只有好生將息才是正理”。一面孰促獨孤氏好生照顧病人,一面又命已趕到隋公府御醫“要用最好的藥,用心診治”等話。 宣帝去後,楊堅又療養了半月時日。 這段日子,楊堅雖在府中養病,卻也盡悉朝中一切大小變故。眼下,眾臣無不詫異宣帝性情怎麼變得這般暴戾?不獨一反往日的綿軟溫和,且動輒大發雷霆。昨天聞奏時還是一臉喜色,今天同樣的事再來奏復時,陛下莫明其妙地就會突然翻臉動怒。說文武百官在朝伴侍左右者,俱都戰戰兢兢,度日如年。生恐稍不留神便招來殺身大禍。 楊堅聞知後,久久無語。 雖說宣帝已替自己除掉了一干政敵,他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一點輕鬆。正相反,過去齊王等人活著,宣帝怒也罷、殺也好,好歹總還有齊王他們一干人在前面擋著,往後的事,只怕就不大好說了。 楊堅思量,自己在府中養病轉眼已過數旬,無論如何也該上殿覆命,也要面對喜怒無常的新主和風詭雲譎的朝政動盪了。 因見楊堅神情間顯得憂心忡忡,獨孤氏默默端來親手做的滋補湯,先託在掌心用銀羹輕輕攪了幾下,嚐了嚐不大燙嘴時,這才捧到楊堅面前:“夫君,乘熱先把湯喝了。” 楊堅接過湯碗,卻又放在一邊,他握著迦羅的手問道:“迦羅,我以前沒看出來,怎麼這個陛下的性情竟是這般乖戾暴躁?這可是帝王之大忌啊!而當朝為臣,每天若是伴侍在這樣一位喜怒無常的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