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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春,去,幫辛嬋好生打扮打扮。」予明嬌微抬下頜,命令身旁的婢女道。
「是,小姐。」
「小姐,您這是作何?」沅霜終於覺得有些奇怪。
予明嬌隨口道,「以前未曾認真看過辛嬋的樣貌,她的臉色也太蒼白了些,我讓驚春替她打扮一下,今晚的壽宴,便由辛嬋與我同去。」
沅霜心頭還是壓著些疑惑,但她到底只是個奴僕,也無權過問主子的事情,於是她偏頭看了辛嬋一眼,也沒再說些什麼。
隨後辛嬋就被動地被驚春按在了梳妝檯前,她眼睜睜地看著驚春拿起桌上的瓷盒開啟,舀了香膏出來替她塗在臉上。
即便辛嬋有些抗拒,但也還是沒能逃得過驚春的手。
那桌上的瓷盒被驚春一一開啟,往辛嬋的面上塗抹著,隨後她又用了螺子黛替辛嬋描眉,再上了胭脂,塗上口脂。
那銅鏡裡的那張臉,便已不再似初時那般蒼白無血。
微紅的胭脂恰到好處地替她添了些彷彿是從肌膚底下透出的血色,她生的是單眼皮,但她眼皮稍薄,並沒有一絲厚重感,一雙眼睛反而清澈如水,神光動人。
待驚春替她梳好了髮髻,予明嬌才慢慢地站起身來,開口道:「沅霜姑姑,驚春,你們都出去罷。」
在驚春回頭對上予明嬌的目光時,她便無聲點了點頭,隨後便對沅霜道,「姑姑,您不是還要去主院幫忙的嗎?」
沅霜方才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未來得及,她便被驚春給拉著走了出去。
室內陡然寂靜下來,唯有珠簾碰撞的聲響。
辛嬋原想站起來,卻被走近的予明嬌按著肩又坐了下來。
她似乎是在打量銅鏡裡辛嬋的面容,半晌她微微一笑,「辛嬋,你生得很好看。」
說著,她便從桌上擺放著的諸多金玉釵環中挑選出一支嵌了明珠的金簪來,緩緩插在了辛嬋微微泛黃的發間。
「你還記得四年前,是我將你從父親手裡救出來的罷?」她好似隨意的一句話,再拿起桌上的一隻金質嵌珠耳環時,卻忽然瞥見辛嬋完好的耳垂。
她稍稍皺了眉。
「奴婢記得。」辛嬋看著銅鏡裡映照出的予明嬌的面容,道。
予明嬌勾了勾唇角,她伸手撫了撫辛嬋的耳垂,聲音忽然放得很輕,「辛嬋,你應當知道,一旦淪為我父親煉藥的引子,便沒有人可以生還,而你卻是個例外。」
她說,「是我讓你多活了四年,是嗎?」
「是。」辛嬋明顯察覺到銅鏡裡盯著她的那雙柔亮的眸似乎像是浸潤了這烈雲城極夜的顏色一般,黑沉沉的,壓得人喘不過氣。
予明嬌「嗯」了一聲,她鬆開辛嬋時,一霎便有暗紅的光芒如絲線一般纏住了辛嬋,將她徹底束縛。
辛嬋一驚,可想要掙脫卻是不能。
她一介凡身,如何能抵擋得了這位烈雲城城主女兒的術法。
予明嬌站在辛嬋身後,一雙妙目定定地盯著銅鏡裡映照出的辛嬋的臉,淡聲道:「辛嬋,我讓你多活了四年,這已經足夠了。」
「你該謝我的。」
予明嬌斂眉嘆息,「其實我也不想要你的命,可是辛嬋,你知道我父親的秘密,你也知道他這些年暗地裡在做些什麼,如今藏在我們烈雲城的秘寶已然鎮不住了,唯有予氏血親性命才能加固那道陣法,」
「父親他捨不得我的那個弟弟明煬,卻要舍我……」予明嬌輕笑著,眼眶卻悄然紅透。
「我喜歡的人,他不讓我嫁,如今連我的命,他都想拿走……我怎麼可能讓他如願呢?」予明嬌深吸一口氣,她俯身湊在辛嬋的耳畔,道:「你的身形與我相似,我施以幻術改變你的容貌,定能騙我父親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