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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曹正清幾乎同時一愣，那個吻，便生生停在半空。幾乎忘了這屋子裡除了我倆之外還有一個人——小春子。

心裡一陣懊惱，被曹正清這麼一鬧，我居然忘了小春子的傷勢，真是該死。想開口詢問小春子的情況，但那貨依然死死扣著我的臉頰，我只能發出一連串含糊不清的鼻音，“嗚嗚嗚～～”

小春子吃力地睜開雙眼，迷濛地看著窗邊的兩人，而這邊的現實情況卻是：一個被打成豬頭的女人和一個一本正經想要獻上一吻的東廠廠公，這兩個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人依然還愣楞地處在一個曖/昧的姿勢。

小春子愣了半天，最後囁嚅著擠出一句話，“主公？小哲子？你們……”換成你也是一樣，一覺醒來迎接自己的卻是兩個上司的曖/昧糾纏。

“不要說！！”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一句打死也不該說的話已經明明白白從那孩子口中脫口而出。

我的心一下收緊，分明感到曹正清身上逐漸升騰的殺氣，是的，那是殺氣而不是怒氣。他皺起眉，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小春子，那孩子也知道看了不該看到的場面，單薄的身體竟不可遏制地抽搐起來。

下一秒，曹正清猛地推開我。我知道他要做什麼。

“不要！！”　我從來沒有反應這麼迅速過，一把拉住曹正清的手，幾乎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拼命搖頭。

曹正清背對著我，愣在那裡。

“我求求你，放過他吧！主公，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只要你肯放過他，我求你！”我的身體不能自抑地微微發抖，拉著曹正清的手卻絲毫沒有放鬆。

我知道，只要自己一放手，下一刻就是和小春子天人永隔。

曹正清依舊一言不發，他轉過身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眼神明明白白寫著三個字：為什麼。

“因為他是我決心要保護的人！只要你肯放過他，戲弄我也好，打我出氣也好，或者吻……吻我也好，我都不會說個不字！”我咬著嘴唇，低頭說道，只是聲音卻越來越小，最後連我自己也快聽不到了。

“哼——吻你？你居然敢提這個條件？？”曹正清像是聽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只是語氣依然冷冷道，“你覺得會有人願意吻一個鼻青臉腫的女人麼？我說副總管大人，你也真是太不經逗了！”

我一愣，他真的一直是在逗我麼？一股難以名狀的屈辱和淡淡的失落忽然間湧上心頭。

那貨故意頓了一下，隨即便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道，“如果我不殺他，你真的願意做任何事？如果我讓你去死呢？……”

第46章　可惡交易（2）

不冷不熱的聲音在夜的空氣裡迴盪，死，這個字，再一次從他口裡說出，一如既往的輕描淡寫，彷彿隨時縈繞在我頭頂，一不小心就成為了現實。

“我……”我囁嚅著嘴，說不出話來。

抬頭詫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的心思如浩瀚煙波裡的一片浮萍漂泊不定，剛剛以為可以抓住，其實早已遠去，留給我的只有一片孤單的遠影。

曹正清，你是在逗我嗎？還是這一次是動了真格的？

我怔怔地看著這個男人，他的臉上是一種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的表情——那便是沒有表情。狹長的眼睛，依然淡淡地看著我，“這就是你所謂的願意豁出星命的保護嗎？”

他的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地譏諷，冷冷看了我一眼，下一秒便掙脫我緊緊拉著他的手。

“不要——我答應！就算是死我也答應！你放過小春子！”說完這些話，我整個人不由自主地癱倒在地，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

“小哲子……你何苦為了我……小春子只是個低賤的奴才……”那孩子終於止住了渾身的顫抖，卻止不住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