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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月明垂眸,微微嘆氣:「妾身無能,當日的宮娥各有各的說法,因在小道上,也沒其他人看見,河邊也早已被打掃乾淨,很難在調查清楚。」
「這事哪裡能怪你,本就是匆匆回去收拾爛攤子的。」 陸途貼心安慰道,「謝家可有為難你。」
溫月明笑著搖了搖頭:「老夫人一向知禮,陛下也是知道的,此事說起來也是玉昭儀孩子緣薄。」
陸途點頭:「確實如此,但此事若是發生在愛妃身上,朕必定是不饒其他人的。」
他柔情萬千地說著,溫月明斂眉笑著。
「聽說你前些日子出了宮。」陸途冷不丁問道。
溫月明聞言嘆氣,憂心忡忡。
「玉昭儀心結難愈,日日噩夢,妾身便去相國寺為她求了一個平安符。」
陸途眼眸微微眯起。
「後來又想著,再過一月便是過年,陛下今年在相國寺也設了祭天的法堂,妾身鬥膽,便跟著去看了一眼,免得他們懈怠。」
溫月明笑了聲:「是我錯怪大師們了,祭臺格外用心,還特意問妾身今年是不是也是安王來祭呢。」
陸途臉上笑意一頓,隨後又笑了起來:「這些大師倒是關心起朕的家務事來了。」
「不過是多問一句也好安排法器而已。」溫月明恰到好處地解釋著,「若是陛下親去自然是用九龍法器,若是安王自然是六龍法器,大師們是謹慎而已,陛下怎麼還生起氣來了。」
溫月明親自為他到了一盞茶,笑著打趣道。
陸途盯著那盞茶水,水波凌凌,茶湯清清。
「六龍?那不是太子才有的規格嗎?」他接過茶,慢條斯理地問著。
溫月明一愣,臉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抿唇,好一會兒才說道:「妾身不知,大概是聽錯了吧。」
她勉強笑了笑:「之前都是德妃姐姐在操辦的,原先也是姐姐一力操辦,後來出了這事,這才落到妾身頭上,事情又多又雜……」
「許是記錯了。」
她垂眸,輕聲說道。
陸途捧著那盞茶,好一會兒才放下茶盞,安慰道:「這事不賴愛妃,如今宮裡宮外到處都要愛妃操持,自然是分/身難顧。」
溫月明抬眸,微微一笑,眼波微動,玉顏比春。
「愛妃,你說那道士說得準不準。」陸途看著她,緩緩靠近她,那雙被酒色模糊了邊緣的瞳孔,在此刻竟顯出幾絲威嚴。
年邁的帝王在年輕時也有過宏圖大志,也曾被人盛書誇讚過。
他的手大概碰過筆墨,帶著似有似無的桃花墨香。
——千牛衛傳特殊密件皆是使用這種墨香。
溫月明心思微動,可身形紋絲不動,笑顏如故,聲音溫柔:「三郎不信了?」
陸途溫溫和和地笑了聲,眉宇間依稀可見年輕時的清雋,伸手搭在溫月明的臉頰上,細細摩挲著。
「再過三月便到一年期限,小月兒便會是朕的人了。」
溫月明溫柔笑著,香霧雲鬢,清輝玉顏。
「妾身自然也盼著這一天。」
她笑起來委實好看,原本的清冷疏離的氣質,只在這抬眸一笑間,微暈紅潮,霞光蕩漾,如勝星華,
陸途扣在她的腰的手緩緩收緊。
當今聖人三十登基,如今不過五十,二十年極致的富貴奢華,讓一個曾經落魄,備受欺負的冷宮皇子也養成了生殺予奪的魄力。
若是常人的目光來看,陸途算得上英俊。
溫月明眉眼低垂,高大的倒影落在臉上,陰暗難辨,卻也瞧著格外溫順。
濃鬱的龍涎香在頃刻塞滿了整個呼吸,燻得人作嘔。
「小月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