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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看著它模糊、失了生氣。
探身進營帳的十方聽得獅諭冥開了口,已是按捺不住心裡諸多疑問,急忙返身掀開帳門,“城主,你今日……”
“噓,耳目眾多,借一步說話,”說著拉住十方走了進去,臉上的失神之色蕩然無存。
“你是想問我為何親自為你掩飾,還有今日殿上所提的援兵之事吧!”望著那俯身點燈的背影,獅諭冥先開了口。
“正是!”十方迴轉身來,面上的凝重在燭光的陰影裡深沉了幾分。
“呵呵,我在通天峰下待了50年,你在峰頂找了幾個時辰的東西,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城主笑起,嘴角的笑意是淡淡,眼睛卻是眯住,看不出深淺。
猶如靜水中擲入沉石,十方只覺得心頭一迫,眉頭擰起,臉色自然是陰鬱。藏在玄色斗篷下的手已並緊,指間的湧動透過密密的織物縫隙無聲無息地散發出去。
面對撲面而來的殺氣,冥獸城主靜靜地坐著,隨著燭光的跳閃,裹身的白袍或明或淡,幽靈般虛實於空洞的營帳中。
該死的,一點氣息都沒有,他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想做什麼?
十方亦是一動不動,但周身縈繞的劍氣,隨著躁動的心緒凌亂起來。
“唉!”一聲重重的嘆息悠然迴盪在帳中,也是如發出者般飄渺,幾乎尋不著來去。靜坐的獅諭冥緩緩睜開的眯住的雙眼,淺灰色的瞳仁近乎空茫,卻清晰地映出燭火的光暈,彷彿鍍上薄金,“既然你如此戒備,我們不妨坦誠相見吧。”
話音未落,十方忽覺得有勁風狹身而過,急忙運氣扎穩根基。身形倒是未移,覆身的玄色斗篷“啪”的一聲蕭然垂落。聲音極輕,身後的虛弱的燭火也只是顫了兩顫,未滅。力道掌控得恰到好處。
深藏的銀絲如瀑般飄散至腰際,明豔異常。原本蕭瑟的營帳也被侵染得敞亮起來,邪魅的亮澤。
“你到底想做什麼?”眼見捏起劍訣的手已掩不住,十方索性鋒芒畢露。
“你可以叫我冥滅。”聲音淡淡,久未動過的幽靈終於緩緩站起身,遮蔽的白袍同時滑脫下去。
空泛的淺灰色眸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氣息更是微弱得辨不出善惡。唯一顯眼之處,便是毛髮如十方般雪白無暇。
只是這份雪白,竟是通透的,對比十方的妖豔,通透得近乎虛無。本是同樣的顏色,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境界,彷彿一個初獲新生,一個瀕臨死亡。
“很吃驚麼?”看過十方眼裡的驚色,冥滅淡淡笑起,有些勉強,“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因為,50年前我也想過。可惜,最終還是怯了……”
“你怕死?”十方冷哼了聲,帶著鄙薄。
“不,絕不是我怕死。我是怕再見不到她的笑容。”聲音陡然提高,老人急劇地搖了搖頭,但這樣的波動只是跳閃般稍縱即逝,歸入一瀾死水中,“所以我躲到通天峰下,躲在離‘那個東西’最近的地方隱忍再隱忍。不敢再接觸凡世,甚至連她也不敢靠近。這一忍就是50年……”
“你倒是好耐性。你以為忍得住麼?”一抹邪氣從嘴角盪漾至整個面上。尖酸的發問來自潛藏十方心底的惡毒。
老人苦笑起來,停了許久。再開口,聲音已是蒼老得幾近衰竭,“我以為我可以的,在距離最近的地方,承受最沉重的覆壓,用最大的痛苦來消除執念。可惜我錯了,在點破狐嬉的時候,我才明白,我承受了50年卻越積越重的覆累,同時也是我的壁障。如若不能化解,那麼……”
冥滅猛的抬起頭來,空泛的雙目陡然有了焦點,接過燭火的光暈,煥出金色的異彩,“那麼我們就來打破它!”
第一百二十九章 萬獸軍
無風,廣闊的無妄海平靜得像一面蔚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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