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兵權還是有一指甲縫的(第1/2 頁)
開場白真是故作姿態,廢話連篇,年輕的刺史暗忖。
他仍是客氣地隱約吊起嘴角,大約還想等著聽聽後面的話哪些字於自己真正頂用。
何嘉淦繼續道,“不想初來此地,竟被有心針對,本官也不能窮給莊大人添亂,自當由本官來了結此事,懷璧其罪,又有何妨?”
“再者,本官與文先生曾於險境交換生死,既是他的思慮,本官勢必要信一信,請勞動莊大人一應安排了。”
莊清舟側目看著文周易未置可否,向何嘉淦客氣頷首算作領命。
他面上不顯,心中卻一個勁暗罵這廝狡猾。
既挾濟陽城治安守衛不利令自己進退兩難,又拿當事者客棧中人作擋箭牌,端得一箭雙鵰。
林羽無心觀察場中諸君之間暗流湧動,只顧埋頭思量姜文竹的變化是否真的和阿乙有關。
這欽差面對文周易時有些實話,起先也令她稍許寬慰,但把姜文竹逼近生死關頭才得來這麼個口供,使她更多的是後怕。
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甚至千分之一的可能,會不會自己多年眼光竟是看錯了人,如若文周易是因一力相信自己才能態度自信篤定,自己會不會有朝一日害了他?
她見三人的對話終於現出間隙,在這停頓裡忽然側身小聲氣猶疑,“你如何有這般把握,這樣太冒險了。”
她問完久久不聞對方回答,按捺不住向他看去。
文周易卻在望主座方向,只是不知到底在關注誰,那雙墨黑的眸子裡侵染薄淡,彷彿再一次看透她心中想法,低聲道,“你何須質疑自己?不必思慮過甚,我也並非只憑你一人所想盲目決斷。你關心則亂,阿乙不是主謀,放心便是。”
林羽定在他端正蒼白的面容,驀地心寬了,“你又猜到我的擔憂了?”
文周易這才將視線交回,見她正好整無暇,遞過去一個安撫的笑。
林羽心中再起思量,覺得適才自己過於天真,這官員怎會輕易將自己置於險境,無非故意將難題拋給身邊這人。
既有刺史在,左不過還有師爺在,為何要與她身邊的人過不去?
她莫名就對何嘉淦口裡患難與共之類信誓旦旦起了反感,這其中是否還暗暗在給莊清舟難堪?反觀莊清舟,似又不很在意。
林羽這般想著,思緒仍是繞不去煩亂。
文周易僅是偶爾看她,面色盡是瞭然,他飲了口冷茶,忽而忍不住輕咳了兩聲,同時引得林羽和莊清舟立時側目。
林羽習慣性聳起秀眉,想起他清晨時無視自己勸言,頗有些惱怒,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生生忍下。
將他拘在客棧倒是省了心,自己單槍匹馬只怕會一事無成。林羽喟嘆,越發覺得一些平白關心不過做給自己看著,實際很是無用,端得讓人無奈罷了。
莊清舟在主座一直緊盯玄傘的動作,他儘量面容平靜地接受了何嘉淦主動請纓,內裡其實不太篤信。
師爺的考量正中莊清舟下懷。自己身後有代表符號,不能輕易讓人抓住把柄,是以何嘉淦這番主動配合就範,在他眼中並非什麼值得欣喜的事。
莊清舟默許了他的提議,而第二步就是要做好完全準備。
怎樣確保萬無一失?當然要靠走明道一路跟隨而來的暗九衛。
莊清舟起了這個心思,實是為了暗度陳倉來的。如今敵人少則一個,多則兩個,終究不用過於憂患。他提及借兵,本不是真正出於對某些人的安全著想。
暗九衛與那百名化整為零的白虎營諸將不同,如今那些人牢握在少主手裡。莊清舟忽地納悶,因為他想起來在最近一次密談時,顧梓恆明確不打算驅使這百人團協助自己。
而此刻,何嘉淦光說不做,下文沒有主動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