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番外:很久以後的故事(第2/3 頁)
不管是所愛的也罷,所求的也好,從來都是枉然。
慢慢的,也就習慣不去在意了。
“皇叔...母后...”
盼妤......
盼妤怎麼了?
盼妤......應該好好呆在濟陽城,如果想過一些平凡的生活,就這樣,生死不見,彼此相安。
那些恣意的、暢快的、痛徹心扉的,都封存在死去的薛紋凜身上便好。世間沒有他,母子和諧、君臣融合,誰和誰都沒有傷害。
她說,“你不見我,便是要我也去死上一回。嚐嚐這種痛,同你的相比,原本也沒有什麼。”
那女子......
咳......
原本昏迷的人突然歪頭噴出一口血,又暗又濃,順著薛承覺的衣袖緩緩流向床沿,他駭然大驚,連忙扶正薛紋凜的身體,只見那張薄唇正呢喃著什麼話,他低下頭湊近極力聽清,是在呼喚母后的閨名...
他表情苦澀,彷彿拿薛紋凜實在沒有辦法,轉頭喝退了一干人等,輕輕在他耳邊軟語道,“母后為你從濟陽城趕來了,若你再不醒來,就遇不到她了。”
帳內。
爐火旺盛,站上片刻只覺嘴唇泛幹,薛紋凜親兵已被皇帝嚴令噤聲,將她引入帳後就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此刻,盼妤孤零零站在營帳裡,眼神怔忪。
營中正座後是一面新繪的西京疆域圖,圖右上角掛著一張重弓。她識得,是他隨身多年。順著弓身金色的龍紋看去,眼眶突然湧上一股灼熱。
屋內很安靜,一本兵法書正躺在主座旁地上,她無意識地舔了舔唇,凝神聽去,圖後隱約傳來一聲不輕不重輕咳。
她小心地脫下輕袍隨意丟在一旁,手上摸著微涼,衣服上仍留有清冷的味道。
一步,又一步,腳下好沉,短短數步距離,盼妤覺得腳完全抬不動。但她的心已經急切得快從胸口跳出來,
薛承覺聽到屏風外的動靜,卻不敢移動分毫,側頭靜靜朝外,直到看到母親。
而母親,正痴痴地專注自己懷裡的人。
這一刻終究還是來了。
母親有些不知所措,他眼神示意去床沿側坐,不忍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悄聲低語,“剛服了藥,會睡得沉些。”
此刻,映入眼簾的面容蒼白沉靜,過於清瘦而使眉眼的峰稜分外立體,這張令她思念刻骨的容顏,一如少年時那般清朗乾淨。
薛紋凜眉眼修長,面容俊秀,依然不愧“西京極景”的美貌。但早年因多逢變故,又久在軍中殺伐征戰,身上常年有種讓人不敢靠近的威儀和冷漠。如今生死過後又歷經鉛華,反而慢慢被歲月沉澱出溫和的味道。
睡夢中,他依然眉峰緊蹙,清淺的呼吸聲弱不可聞。盼妤突然從喉嚨裡擠出一聲短促的嗬聲,彷彿壓抑了許久的氣息終得順暢,緊接著,兩行淚從眼眶裡爆發。
這些年,她究竟幹了些什麼?從第一個錯誤的選擇開始,自以為是,所謂為他著想,最終都不過是讓他受傷的兇器。
利用他的善良,利用那份最純粹的情感,成就自己虛偽的家國大義,成全自己為子謀算的自私。
哭聲溢位嘴唇,快要止不住,就像被扼住呼吸,盼妤渾身劇烈地發著抖,是她的詛咒,在他身上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痛,差點生死不見。
回首過往,所做一切都打著聽上去冠冕堂皇的旗號和藉口,走一步看三步,從來都只想兩相成全。
一路走來,她見證他從天之驕子到幾乎失去一切,即使如此,他也決定全心去愛,對這樣一個人,怎麼能說出那麼殘忍的話?
他已,無父無母,無兒無女,至親離去,被愛所逼,但依然選擇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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