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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走,顏惜再次叫住了她,目光落在她的髮鬢上,問:“你的簪子呢?你的那根白玉芙蓉簪。”
“簪子?”雲翎摸摸自己空蕩蕩的發,去橫鎮給月隱添置衣物時,她身上沒帶錢,便將簪子當了。她訕訕道:“我買東西錢不夠,就把簪子當了……”
顏惜笑了笑,也不知那笑意裡是嘲諷還是其他:“給月公子買東西?”
雲翎老老實實點頭。
顏惜頷首,道:“想不到雲世伯送給你的生辰之禮,竟為了來路不明的男人輕易當掉,你對那月公子還真是……”他頓了頓,極其深情地說:“情深意重啊。”
雲翎納悶道:“顏惜,你今兒說話怎麼這麼奇怪?好像在對我……”思索片刻,用了一個詞總結:“發火。”
顏惜的笑愈發溫文,他說:“我憑什麼對你發火,眼下你我姻親關係解除了,我有什麼權利對你發火?”
雲翎不打算再跟他糾纏下去,“無聊,我不跟你講話了。我頭暈;去睡覺。”話落頭也不回的走向了裡屋。
顏惜佇在臺階下,看著她的背影片刻,轉身離去。
……
梨香苑裡,紫藤盛開,串串花穗妖嬈於綠葉藤蔓之間,風吹過,香氣繚繞。
顏惜慵懶地坐於紫藤下,把玩著手中的玉璧。顏葵端了剛泡的茶來遞給顏惜,顏惜嚐了一口後,便將茶盞推開,“今日這茶誰泡的?撤下重換!”
顏葵倒了一點嚐了嚐,“這茶是這一季剛送來的上好雲霧,味道一如往常啊。”
顏惜恍若未聞,依舊道:“撤下。”
顏葵只能將茶撤了下去。片刻後書童輕手輕腳的回來了,鼓起勇氣問:“少主,您似乎有些不快呀。”
顏惜眉頭一挑,“不快?我為什麼不快?”
顏葵道:“我只是覺得您這幾天挺奇怪的。雲小姐沒回來,您下山找了她幾遍,好不容易回來了,您又跟她鬧彆扭。你這是為什麼呀,難道是因為她那日晚上不辭而別?還是因為那個月公……”
顏葵還沒說完,顏惜輕悠悠白了書童一眼,書童後面的話立刻嚥進了肚子。
接下來,顏惜對書童說:“有件事交給你。”
交代清楚後,顏葵便領命下去了。
雲翎呼呼大睡了整個下午,醒來時已是夕陽將墜,晚霞似火。
她去了蓮花潭,仲夏已至,蓮花的盛季終於來到。碧波盪漾的潭中轟轟烈烈開了好些朵蓮花,色澤有粉有白,有的花瓣已經全開,花大如籃,亭亭立於翠綠荷葉從中;有剛剛打出嬌嫩的花骨朵,含苞欲放;有的將將開出兩三瓣,迷人醉眼……諸多荷花,諸多姿態,冰肌玉骨,嫩蕊凝珠,點綴在田田蓮葉中,夕陽的光混合著紅霞的旖旎,在花海中肆意流轉,幻化成點點赤金色,有著驚心動魄的美。
雲翎覺得自己開始犯暈,伸出手遮在臉上,似是想擋住眼前那抹火燒雲似的霞光。
實際上,她也不清楚自己是身體犯暈,還是大腦犯暈。這些天,同月隱相處的三天四夜,哦,不,應該說是從今年年初開始,她便掉進了一個怪圈。這裡面有許多疑點,但細想卻毫無頭緒。她覺得自己就像遇到了一件棘手的懸案,她發現了許多蛛絲馬跡,真相似乎近在咫尺,而她在這最緊要時刻,怎麼都無法將所有的線索集中穿起,揭開那個謎底。
雖然她眼下仍然想不通透,但直覺告訴她,這個真相,對她極其重要。
念頭一轉又響起風清那晚的話,一聲一聲,隱隱帶著哭腔:
“你何德何能,得他如此?你何德何能,得他如此?……”
這句話魔咒般在雲翎腦中翻來覆去。
原來,月隱他是這樣才受傷。
原來,刀光血雨,百般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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