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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打在臉上,久久不願放下車幔。 。。
第一節 花嫁
魯桓公親自在汶水邊的讙邑等候他的新娘。齊僖公祿甫親自送女出嫁的訊息他已聽說,公主出嫁國君親送,有違禮制,魯桓公當然並不知道祿甫是怕女兒半路私奔,他只想當然地認為齊侯視女為掌上明珠。
齊國車隊進入魯國境內,沿汶水前行,每到一處館寓,便有輕車快馬出發,一關一關傳報到讙邑,這樣魯桓公每日都可以知道他的新娘到達哪裡了。
這天傍晚,魯桓公終於迎來了新娘。讙邑郊外,長草搖曳,剛下過一場暴雨,晚風拂過,草葉上水光流動,翠靄繚繞,汶水如碧帶垂天,天邊晚霞流豔,霽色醉人。
魯桓公頭戴稱為“爵弁”的無旒之冕,身著被稱為“玄衣纁裳”的淺黑色上衣、朱黃色下裳,立在一乘大輅之車上,車上硃色繡蓋在風中飄揚,他的身後衣甲鮮亮、儀仗絢麗的迎親隊伍綿延排開,大道盡頭煙塵飛揚、旌旗招展,齊國車隊浩浩蕩蕩駛來了……
何彼禯矣,唐棣之華!
曷不肅雝?王姬之車。
何彼禯矣,華如桃李!
平王之孫,齊侯之子……
(什麼植物茂盛繁華?棠梨之樹開滿鮮花!
什麼事物耀眼奢華?王姬出嫁高車駟馬!
什麼人物姿容絕麗?嬌媚鮮豔如桃似李!
誰的婚禮隆重華麗?齊侯公子天子之女!)
魯桓公無聲地哼唱著一首頌美公主出嫁的詩歌,他的心就像一隻鳥撲著翅兒在歌聲中飛翔……
齊國車隊停下來,齊僖公、魯桓公同時下了國君大輅,行兩君相見之禮,兩君簡單敘些契闊,依照禮俗,魯桓公要親自扶新娘登上魯國這邊的婚車。
魯桓公想起去年這個時候,他送她回宮扶她下車的情景,他還記得那天她中暑,虛弱嬌軟,香汗漓漓,他觸到她的肌膚嗅到她的體香,只覺魂消骨酥。那時他就曾想入非非:有一天,她若成了我的女人,該有多好!
這一天終於到來,一陣陣激動席捲他的心,但他表面上還是很沉著溫雅,慢慢地向她走去。和去年的她有所不同,她上了濃妝,低垂眼簾,別有一份嬌羞。穿著垂垂曳地的玄色深衣,朱黃色黼紋錦緣,黑紅兩色的對比以及衣深袖廣的襯托,更顯出她身姿修長高挑。斜暉脈脈,汶水悠悠,江上的風吹得她衣袂飛揚,整個人透出難以形容的高貴典雅,顧盼間有一種豔壓四方的氣質。
他扶住她的時候,她望了他一眼,他微微一笑,一縷縷的柔情繚繞在他的笑容裡,她也淡淡一笑,然而那雙形狀秀美的杏仁眼裡,卻是一片清冷寒徹。
他被喜悅衝擊著,沒有留意到她妝容覆蓋下的冰冷。扶著她登車的時候,她最後向祿甫望了一眼。
遙遙的,她看見夕陽的光輝照在他臉上,鬚髮蒼然,英俊挺拔的五官似乎蘊著一絲悲涼,目送她的眼神似乎也流露著慈愛。
然而,她不能原諒他!
那一刻,她投向他的最後一眼陡然變得凌厲惡毒:祿甫,你不是把我當成邦交的一枚棋子嗎?你等著,看我如何毀掉你這步棋!
魯國都城曲阜,是標準的大城環抱宮城的建制。因此車隊進入曲阜,必得穿過大城。大城是居民區和街市,國君迎娶夫人進城的訊息像狂風般掃蕩了曲阜大街小巷,一時萬民爭睹、人頭攢動、歡聲如雷:“夫人來了!”“夫人!”“夫人!”……
從今往後,她不能再叫做楚穠了,她的閨名將永遠只在記憶中縈繞。按照習俗,齊國公主應該被叫做“齊姜”。可是那麼多公主,如何區分?依照排行,最大的可以叫做孟姜、伯姜;中間的可以叫做叔姜、仲姜;最小的可以叫做季姜、少姜。
另一種區分的方式就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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