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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甫聽說後立即表示:“如若鄭伯國中有變,齊國願助一臂。”
鄭莊公大笑道:“多謝齊侯!不過,叔段目前尚無動靜,待他先動,寡人後發制人,料他也難成氣候!”
祿甫見寤生成算在胸,器宇深沉,油然而生英雄相惜之感。
祿甫從盧邑回到臨淄,帶回了寤生給妹妹鄭姬和外甥的禮物。弗兒收到禮物後很想向楚穠炫耀一番,但是她前幾日跟楚穠又為一點小事撕破了臉,已經好幾日互不理睬。
盧邑會盟這年,楚穠已長到五歲。齊宮裡只有她和弗兒兩個公主,兩人只差三歲,常在一起玩耍。弗兒仗著自己是嫡出的公主,時常欺負庶出的楚穠,楚穠知道爹爹很寵自己,所以也不怕弗兒,每遭欺凌總是奮起反抗。兩個小姑娘經常鬧彆扭,每次都是弗兒主動示好,兩人沒幾天又玩到一塊兒了。
這一次的吵架比往常尤甚,弗兒幾日都沒有去找楚穠,直到有天鄭姬去看望祿甫的弟妹——祿甫只有一個同母的弟弟,叫做夷仲年,祿甫對他疼愛有加,因此夷仲年的正妻患病,夫人要親自去看望。鄭姬這一走,整個扶鸞宮都由弗兒支配,她再也忍受不了獨自玩耍的無趣,帶了一個侍女,親自跑到薈蔚宮去把楚穠拽來玩耍。
弗兒的寢殿比楚穠的寢殿奢華得多,一層層粉紅色的輕紗帳幔,宛如雲蒸霞蔚。隔著最後一層紗帳,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繡榻上的錦被,被面不知是什麼紋繡,閃著微光。
她們所在的外間有一張彩繪的小漆屏,坐墊上繡著怒放的花朵,靠窗放著一張曲足的條案,上面擺著一些精緻的小玩意。弗兒得意地說那些小玩意都是舅父捎給她的禮物。然後弗兒又讓侍女拿出一個薄如蟬翼的輕紗小帽,一雙小鹿皮做的小靴子,向楚穠炫耀:“這也是舅父送我的,你有嗎?”
楚穠對這兩件東西不感興趣,令她著迷的是條案上那六個形態各異的小陶偶。楚穠剛伸出手想拿一個玩,弗兒拉住楚穠,尖叫道:“別碰!這是舅父給我的!本來有十二個,但是諸兒拿走了六個。真討厭,憑什麼給他,他又不是孃親生的。”
展示完禮物,弗兒得意地向楚穠炫耀:“我舅父是當今天下最厲害的君主,他打仗從沒敗過,天下所有人都怕他。”
楚穠不相信:“爹爹也怕他嗎?”
弗兒嚷道:“當然啦!”
楚穠生氣地說:“騙人!爹爹才是天下最厲害的君主!”
弗兒見楚穠頂撞她,也生氣了,攘了楚穠一把:“你懂個屁!我舅父是周天子的卿士,爹爹可不是!”
楚穠被推得坐倒在地上,但立即爬起來,堵上耳朵大喊著:“騙人!騙人!你在騙人!”
弗兒氣乎乎地拉開楚穠的手,朝楚穠耳朵叫道:“連周天子都怕我舅父,別說爹爹了!”
侍女們立即趕來勸解,拉開了她們。弗兒仍不罷休,指著楚穠道:“你這麼護著爹爹做什麼,你又不是他親生的,我娘說你是野種!你是野種你知道嗎!”
侍女們都大驚失色,上前捂住弗兒的嘴,紛紛懇求道:“小祖宗啊,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楚穠並不懂得野種的含義,但是弗兒說她不是爹爹親生的,還是狠狠地傷害了她。自楚穠記事起,還從沒如此傷心憤怒過,她撲過去揪住弗兒頭髮,又踢又咬,大哭大叫:“你胡說!你胡說!你才不是親生的!”
侍女們蜂擁而上,七手八腳才算拉開楚穠。楚穠掙扎著往地磚上一滾,嚎啕大哭。
弗兒還在罵:“野種!我就說她是野種!”
她的貼身侍女哭道:“公主,求你別再說這話了!你忘了夫人是怎麼交代你的!這要傳出去,咱們可都別想活了!”
弗兒總算被嚇唬住了,不再罵楚穠是野種,又回到最初的口角上,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