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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站了一會,才回屋子去換衣服。
老管家跟在他身後,裝作不經意地用鞋子擦掉了地上的一點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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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陸擎來到竹覃居時,太醫已經離開了。
陸徵靠在床頭,雲氏一邊拭淚一邊在和他說話。陸擎走進來的時候,雲氏還未發現他,陸徵已經抬起頭來。
&ldo;父親。&rdo;
陸擎站住了,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兒子還是原來的模樣,卻不知道為什麼讓他有一瞬間的遲疑。
&ldo;老爺,徵兒這次可真是吃了大苦頭了。&rdo;
陸擎拍了拍雲氏的肩膀,又問道:&ldo;徵兒感覺如何?&rdo;
陸徵垂下眼睛:&ldo;累父親記掛,兒子感覺好多了。&rdo;
&ldo;這段時間就好好在家中休息,往後也要謹言慎行,莫再讓你祖母和母親為你擔心了。&rdo;
&ldo;是的,謹遵父親訓示。&rdo;
陸擎又皺起眉頭,他再一次感覺到了不對勁,可若真讓他說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
陸徵已經看向了雲氏:&ldo;娘,不知阿仁現在在哪裡?&rdo;
雲氏恨恨道:&ldo;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他身為你的小廝,居然未曾替你擋去危險,實在是失職,我已讓人將他發賣了。&rdo;
陸徵低下頭。
雲氏怕他難過,又連忙補充道:&ldo;我知道他服侍你多年,雖說發賣,卻也不是作踐他,只是不讓他再伺候你罷了……&rdo;
&ldo;娘多心了,兒子自然知道娘是為我著想。&rdo;
雲氏欣慰地笑了笑,又道:&ldo;錦鹿和汲香雖說也有不周到的地方,但念在她們向來忠心,娘也不好代你做主,便由你來處置她們吧。只你如今身體還未大好,便先記著,暫且讓她們先伺候你,等你好了再說。&rdo;
陸徵偏過頭,就看到地上跪著的兩個婢女,他點點頭:&ldo;都依母親。&rdo;
雲氏見他臉上已有疲色,連忙道:&ldo;你先休息,娘明日再來看你。&rdo;
&ldo;送父親、母親。&rdo;
雲氏和陸擎走出竹覃居,才發現他眉頭一直緊鎖著,不由得生氣道:&ldo;兒子好不容易好點了,你這是什麼表情?&rdo;
陸擎連忙求饒道:&ldo;我是覺得徵兒這次醒來變了不少。&rdo;
&ldo;他這次歷經生死之關,心態自然會有些變化。&rdo;雲氏嘆了口氣,&ldo;我原來一直因為他年幼,又不如他兄姐天資那麼高,所以一直放任他,如今看來是我錯了。&rdo;
陸擎不想雲氏竟然會說出這一番話,欣喜道:&ldo;夫人能這樣想就太好了。&rdo;
&ldo;唉,也是我誤了他。&rdo;雲氏搖搖頭,&ldo;等他身體好些了,便讓他早些回家學吧,再找個人管教管教他。&rdo;
&ldo;夫人說的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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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覃居隨著夫婦二人的離開漸漸安靜下來,錦鹿和汲香還跪在地上,雲氏離開後,陸徵也一直沒喊她們起來,她們雖說一直服侍陸徵,但著實比不上阿仁與陸徵的感情,連阿仁都被夫人毫不留情地給發賣了,陸徵甚至都沒有為他求情,這讓她們更加恐懼自己的命運。
陸徵靠在床上出了很久的神,事實上,換了任何一個人突然發現自己穿越了,大概也是他這樣一臉懵逼的。
好不容易應付走了雲氏和英國公,陸徵只覺得自己半條命都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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