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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止疏一招一式都沒有因為蘇依雲歌身為女子而放水,而越與之對戰,反倒越發興奮,他的馬槊笨重,他出招勇猛,這在戰場上或許是無往不利,可在這種單打獨鬥中,蘇依雲歌的輕巧竟然隱隱剋制住了他,可他卻並不覺得自己練武的法子有錯,容禛在他第一天練武時就說過,這世上並沒有什麼功夫是天下無敵,無論什麼功夫練到了極致就會是最強的。
蘇依雲歌早在拒絕了容禛的條件時就已經想好了自己的結局,她這一生都為性別所囿,她並不喜歡練字習武,她喜歡漂亮的裙子和首飾,可這些東西她都無法擁有,這麼多年,她所學到的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忍耐。忍耐痛苦,忍耐不公平,忍耐每一刻身份被揭穿的惶恐。
而現在,這些都不必再有,她反倒鬆了口氣,她和聶止疏這一戰,她終於能夠拋開這些雜念,僅僅以蘇依雲歌的身份和他對戰。
蘇依雲歌知道自己的優劣,所以一直以遊斗的方式來消耗聶止疏的體力,她就像最精明的獵人,耐心且遊刃有餘地等待獵物在網中掙扎,然後找準機會一擊必殺。
很快,她就發現了這個機會,蘇依雲歌眼睛一亮,彎刀宛如一條毒蛇,靈活地貼著槊身,從一個刁鑽的角度襲向聶止疏,然而就在她覺得勝券在握時,突然看到那漢子咧嘴一笑,她暗叫不好,可已經晚了。
沉重的馬槊打在她的腰側,那力道直接撞斷了她的骨頭,蘇依雲歌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
聶止疏卻並沒有趁勝追擊,反倒持著馬槊在原地等著。蘇依雲歌抹掉嘴角的血水,慢慢站起來,骨頭斷掉的痛並沒有消失,且隨著她的動作越發明顯,可她並沒有在意,哪怕她不想承認,可那種忍耐已經浸入了她的骨髓。
聶止疏知道自己那一槊的力道有多重,莫說一個女子,就是一個成年壯漢,恐怕都要趴在地上起不來,所以哪怕明知是對手,也依然讓他對蘇依雲歌露出讚賞的眼神。
&ldo;痛快!再來!&rdo;
蘇依雲歌已然負傷,不如先前靈活,很快又一次被槊掃到,然而擦掉嘴邊的血後,她又站了起來。
到了最後,她終於支撐不住的時候,一身衣服早就被塵土和鮮血給染得不成樣子了,可她並非毫無收穫。
聶止疏的手臂和臉頰都被彎刀給割傷,聶止疏抹了一把臉頰上的血,卻是極為鄭重道:&ldo;蘇依雲歌,你是個可敬的對手!&rdo;
蘇依雲歌輕輕一笑,她的眼睛已經開始模糊,彷彿又回到了在北疆的時候。
她嫉妒黛兒,嫉妒她每日玩樂享受,嫉妒她哪怕是個玩物也曾經被皇兄捧在手心過,然而歸根結底,她不過是嫉妒對方這種不明世事的天真罷了,這種嫉妒剜心蝕骨,所以在她知道黛兒完成了任務的第一時間,她就想辦法毒殺了她。
現在黛兒臨死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那個愚蠢的姑娘恐怕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同胞兄長為何要殺她吧。
蘇依雲歌暢快地想著,卻冷不防一個香包落在了眼前,她勉強認出這是黛兒一直戴在身上的香包,她看向容禛,不明白他此舉有什麼用意。
容禛之所以來晚了,就是因為這個香包,當他剛剛離開馬車的時候,就聽到了陸徵說的&ldo;等等&rdo;,陸徵請求要再去看一眼蘇依黛兒的屍體。
陸徵在揣摩蘇依雲歌的心理特徵時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或許蘇依雲歌也是雙重人格,她的嫉妒滋生了另一重人格,而這一重人格就是她的妹妹,蘇依黛兒。
陸徵在蘇依黛兒的香包裡找到了答案。
第六十二章 局勢險
蘇依雲歌吃力地將香包開啟, 在散落的乾花藥材之中, 一粒珍珠釦子滾了出來, 格外顯眼。
蘇依雲歌的瞳孔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