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5(第3/3 頁)
都怔在原地,沈鳶愣了,他也不好解釋自己這突如其來的舉止。
這下說什麼?我夢見咱倆親如兄弟,摸一摸額頭算不得什麼?
倒是沈鳶的侍女跟隨風一起急慌慌進來了,一副生怕他倆打起來似的。
見沒動了刀兵,面面相覷,倒有幾分愕然。
“你回去吧,”沈鳶低下頭去撿起地上的狼毫,只有耳根微紅,“若順路,便將食盒還回去。”
“替我向姨母說一聲,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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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瓚出了沈鳶的門,沒急著走,倒垂眸,盯著指尖發了好一會兒呆。
碰到了。
柔軟又溫暖。
按方才摸著沈鳶的溫度,倒也沒有生病。
想來這會兒沈鳶只是體弱,淋了些水,也沒就這樣病倒,倒中氣十足跟他鬥嘴,還能吃下一整碗魚片粥,連續幾日伏案抄書。
他在牆角瞧見一把劍,被悉心擦拭保養。想來雖不常用,也可提起來比劃招式,權做消遣。
好生將養著,不至於淪落至前世痼疾纏身的地步。
他印象裡的沈鳶勞心勞力,幾次受傷,便日復一日虛弱了下去。甚至不過三十,便弱不勝衣,病榻纏綿,一日裡有大半時間都在昏睡,難得打起精神來同他說上幾句,讀兩頁書,卻又昏昏沉沉睡去。
那時燈火搖曳。
他喊一聲“折春”。
沈鳶才能抬抬眼皮,懨懨瞧他一眼,卻彷彿連那點非要跟他攀比的心氣兒都散了。
樹影鬱郁,光斑點點落下,五指合攏,便攥在手心。
彷彿手心兒都在發燙。
隨風說:“主子沒跟沈公子打起來吧?怎麼瞧著劍拔弩張,怪嚇人的。”
“他是不是又給您臉色瞧了,您可別犯渾,省得又讓侯爺給打了……”
他淡淡說:“想領罰了?”
隨風忙低頭道:“是我胡亂說話。”
其實不怪隨風,侍從自然是跟著他的心思走。
他想若沒有夢裡那些,他也是一直這樣想沈鳶的。
心窄善妒、恨他入骨,他對沈鳶自然也是針尖麥芒。
可眼下……
他驀地想起沈鳶垂首拾起筆,那殷紅的耳垂來。
喉嚨有些癢,卻又吐不出什麼字來。
驀地被侍女的引路聲打斷。
遠處,府裡的大夫提著箱籠、步履匆匆而來。
他便道:“隨風。”
隨風應了聲“是”。
他說:“你留下,診過了脈,問問大夫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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