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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璘面前，康琳兒依然是那樣乖巧，見馬璘不想回答，也就沒有追問。小丫頭自己對於馬璘，反倒是完全的敞開了心扉。

馬璘也知道了康琳兒的確是武學高手，尤其擅長刺殺之術，幼時在長安就是被當做殺手培養的。康國的王室控制著這些胡旋女，暗地裡在長安也做了很多事情。她被康百萬帶回到颯秣建，不過是兩三年之前的事情。

這也是個有故事的女子啊。看著康琳兒清澈乾淨的眼眸，馬璘心道。

……

馬璘看著康琳兒春蔥般柔嫩的小手，很是好奇這雙小手曾經殺過幾個人。

康琳兒小手一揮，桌上便多了一沓澄心堂紙，還有一桿湖筆和一方硯臺。

馬璘瞪大了眼，看著康琳兒纖細的腰身。她的衣袍並不寬大，真不知道她是把這些東西藏在那裡的。

就在馬璘疑惑間，桌子上又多了一個大大的牛皮水袋。

&ldo;你的身上究竟藏了多少東西。剛才跳得那般激烈，都不會掉麼？&rdo;馬璘忍不住問道。

康琳兒淺淺一笑，然後噹啷一聲響，一把黯淡無光的匕首落在了桌面之上。

匕首極為沉重，上面有著顯眼的血槽，長約尺許，有些像前世見過的軍刺。鋒刃處閃著暗藍的光芒，不知道上面塗著什麼東西。

&ldo;除了這些，就只剩下錢了。&rdo;康琳兒看著馬璘，抿嘴輕笑道。

&ldo;我現在相信你是個殺手了。剛才如果我真的想要殺你，恐怕死的就是我了。&rdo;馬璘沉默數息之後，看著康琳兒嘆了口氣道。

這是康琳兒已經開啟水袋，往硯臺裡倒了一些，皓腕高懸正在用心的磨墨。聽了馬璘的話，小美女抬起頭來，嫣然一笑道：&ldo;馬璘將軍，你剛才要殺我的話，死的也不會是你，一定是我。我的出手比你更快，我在你殺我之前，就已經殺了我自己了。&rdo;

馬璘抽了一口冷氣，還是忍不住問道：&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我要讓你後悔啊。&rdo;康琳兒無聲一笑，小手提起湖筆濃濃的蘸滿了墨汁，便在潔白的紙上流暢的揮灑起來。

真是要人命啊。馬璘嘆息一聲，喃喃道：&ldo;你們粟特女子，都是這樣剛烈的麼？&rdo;

&ldo;還有別的粟特女子喜歡過你麼？&rdo;康琳兒微微一頓，轉過頭來訝然道。

&ldo;……沒，沒。&rdo;馬璘心中猛地一震，連忙擺了擺手。

當年浪蕩長安城的紈絝子弟馬璘，乃是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並不是他。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並不屬於他，而是屬於原來的馬璘。

兩種不同的記憶混雜在一起，讓馬璘一時間有些難受。也許那個在原本的歷史上威名赫赫的傢伙，並未真的遠離這具身體？

康琳兒依舊乖巧，盈盈一笑，也不再追問，皓腕揮動之間，一個個銀鉤鐵劃的小字便躍然紙上。

&ldo;胡旋女，胡旋女，心應弦，手應鼓。&rdo;

&ldo;弦鼓一聲雙袖舉，迴雪飄颻轉蓬舞。&rdo;

&ldo;左旋右轉不知疲，千匝萬周無已時。&rdo;

&ldo;人間物類無可比，奔車輪緩旋風遲。&rdo;

&ldo;曲終再拜謝天子，天子為之微啟齒。&rdo;

&ldo;胡旋舞，出康居，徒勞東來萬裡餘。&rdo;

&ldo;中原自有胡旋者，鬥妙爭能爾不如。&rdo;

&ldo;…&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