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庸人之愛2(第1/2 頁)
越向前走,越覺得迷失,甚至看不清來路。
迷霧之中,覆蓋著柳扇的手掌觸感如此清晰,竟讓人不知不覺跟隨聽從,他只能看見謝聞逸。
當整個世界只有一種聲音時,沒辦法不聽從。
柳扇抬起頭。
謝聞逸正專注地看著自己,神色帶著鼓勵。
可柳扇的手被彷彿被針扎般,猛地一顫抽回來,他唰地站起身,呼吸紊亂,留下一句,我去洗漱,而後快步離開。
謝聞逸看著柳扇的背影,眼神移向柳扇落下的日記本上。
居然忘了。
謝聞逸的手探過去,在即將接觸到封面時,手指又懸停在半空。
算了。
答應柳扇不看的。
其實看或者不看,關鍵只在於柳扇能不能發現,這就是謝聞逸一貫的處事標準。
但想到柳扇剛才發火,近乎歇斯底里地衝他砸過日記的樣子,謝聞逸選擇遵守剛才的承諾。
就讓柳扇保留一點過往也無所謂,反正他往後的人生會是自己的。
謝聞逸如此想著,他走到窗前,窗外天色呈現一種深藍色的幕布質感,月亮太過皎潔,以至於看不見繁密的星,晚風從窗戶縫隙吹到他臉上,眉骨的傷口輕微刺痛,他伸手,用食指按壓,刺痛感更甚。
只有一點刺痛感順著神經傳到腦中,在心裡喧囂的渴望中,那點刺痛只是微不足道的感受。
謝聞逸很少有真正的情緒波動,就連痛感也不在意,只要不死。
可當之前在搏擊館,許問遠問他是不是愛柳扇時,謝聞逸的心猛然停頓一瞬,就像第一次遇見柳扇時一樣。
可他反應過來後,卻不屑道,“你說什麼。”
許問遠頓時大笑起來,“果然,你果然跟你爸毫無區別。”
謝聞逸默默將視線移向自己左手上的戒指。
戒指閃爍的光輝稍微安撫謝聞逸,他有些不耐,“要我跟你說多少遍,別把我和他相提並論。”
說來好笑,他們共同的父親,在彼此口中的稱呼都是‘你爸’,像丟棄什麼般,將這個名頭安在對方頭上。
謝聞逸伸出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閃爍光輝。
愛這種東西未免太淺薄。
它既不能保證彼此一心一意,也不能保證長長久久,只不過是世俗的一種定義,毫無作用。
人們往往要求對方做什麼來昭示愛,否則就預設其不存在,並開始彼此指責。
謝聞逸對此只有漠然。
他對柳扇,超脫這一切,並不被定義,他與柳扇,互相擁有。
即使現在看來,是謝聞逸單方面控制柳扇。
謝聞逸會成為柳扇最完美的伴侶,或者,最嚴苛的掌控者。
這是謝聞逸預設的兩條路。
但在這之前,他得先得到柳扇。
窗外天色變為濃黑,只有月亮周圍仍是藍色天幕,被皎白月光籠罩著,謝聞逸抬起頭看向月亮,柳扇也在此刻抬頭,視線隔著38萬公里交匯。
無人知曉。
柳扇開啟浴室的窗,水漬蒸發帶走熱氣,臉頰變幹,有些緊繃。
柳扇隨意用手掌揉了揉臉,將緊繃感趕走。
他抬頭看向月亮,只覺月華如霧,籠罩在天際。
深藍讓他恍惚中看見夜色下的海,天與海交融,分不清上下,世界顛倒,此時又升騰起白霧,將一切模糊。
柳扇胳膊撐在視窗,頭髮微微溼潤貼著臉頰,他不太想現在就出去,出去看見謝聞逸。
直覺告訴柳扇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他說不上來,就像月光照在他的瞳孔中一樣,有什麼模糊了他的眼睛。
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