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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她別開頭懶得看他,恰好瞥見青嵐和宋羽觴湊在一起望著這廂低議,不遠處沈淮揚凝視良久,像是想說什麼。
“那是沈淮衣的弟弟。”
她收回視線盯著腳下,許久沒有作聲。
“我告訴他是你送回了淮衣的骨罈,大概有許多話要問。”他柔聲低詢。“願不願和他談談?”
“人是死在我手上,還有什麼好說的。”黑眸如一口幽深晦暗的井,寂落而消沉。
“我不信是你,是不是教王……”
她沉默了好一陣,久到他以為不會得到答案。
“淮衣……勸我離開天山,那時我剛想起一切,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說的很慢,聲音也很輕,遙遠的記憶多年後仍刺痛心扉。“教王……對我來說太強大,報仇根本不可能成功。”
“我很害怕……淮衣說我不該在那裡,想帶我一起走,冒險去竊赤丸的解藥……”
“他洩露了行藏?”
“他闖過了重重機關,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可解藥……”纖細的身子顫抖起來,他心下一沉。
“假的?”
迦夜臉色慘白,彷彿又見到了多年前的一幕。
“他……費盡心機盜出來的卻是蠱引。教王故意用這種方式……懲罰敢於犯禁的人。”她永遠無法釋懷。“……他死得那麼痛苦……”
“這不怪你……”他立時明白了後果。蠱引的厲害他亦深知,一旦入體,勢必啟用體內潛藏的蠱蟲,穿入肺腑撕咬,劇烈的疼痛令人只求速死,直至最後蠶食入腦,其間生受的折磨不可想象。
終於清楚了困惑多年的疑問,愈加心疼她的自責。“你沒有錯,他一定希望你那樣做。”
她臉色蒼白的搖頭。“他是為了我才冒險行事,你不明白他有多好,最後我用寸光刺進了他的身體……他還……對我笑……”細指無意識揪住了心口,她抬起眼,被錐痛折磨得難以控制。
“像對我娘一樣,從這裡紮下去,我還記得把利器刺進胸膛的感覺,一輩子都忘不了……”
清冷的聲音漸漸激動。
“你知道我多恨教王,我重要的留戀的人都被我親手殺了,為什麼我還活著,像行屍走肉一樣當殺人工具……我要他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不管變成怎樣的劊子手,哪怕是令人憎惡的妖魔,能殺了他我什麼都不在乎……”
“迦夜!”
謝雲書按住了單薄的肩膀脫口低喚,散亂失常的眼神令他心驚。
“迦夜,他死了,你已經殺了他。”
她窒了窒,頓住了話語。
他輕柔的勸解,試著讓隱約狂亂的雙瞳冷靜下來。
“教王死了,你成功了。你沒有任何過錯,別再責怪自己,他們都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他後悔問了本應埋葬的話題,揹負著那樣黑暗的過去,永不彌合的傷口,唯一能做的僅是不再提起,一個人……能承受多少心神俱裂的傷害?
迦夜到了極限,如一根繃得太緊的弦在重壓下苦撐,被鉛灰色的宿命反覆拉扯,再下去終有一日斷裂。
“……別想太多,你做得已經夠好……更不曾對不起誰。”
當殺掉仇人的信念佔據了全部心神,成功之後她還能剩下什麼?這一瞬,身畔的人竟是那樣脆弱,讓他充滿了憂慮不安,極想把她擁入懷中仔細安撫。恰在此時傳來了青嵐的呼喚,譁然入席揖讓之聲盈耳,宴席已開,禮法所至,他必須與兄弟同去敬酒陪宴。
迦夜回過神,鎮定了一下情緒,撥開壓在肩上的手。
“你去吧,我沒事。”
“你答應我不會擅自離開。”他擔心的審視。
“嗯。”她勉強應了一聲,又在他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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