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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之輩是八拜之交,為何還要下毒手殺害他?還有,你為了當皇帝,不擇手段、手足相殘,殺害建成太子和元吉三皇子,仁義何在?”
太宗道:“孤殺單雄信,實是情非得已;孤殺建成、元吉,乃孤家事,與你何干?”
“我先不說你滿口仁義道德、實際上卻狠毒奸詐所幹的那些勾當,我只看看你朝中的這些官吏乾的勾當,就可以看出你唐朝是一個橫徵暴斂、魚肉百姓、貪汙**之朝廷,你們唐朝既然虧對於天下,天下又怎能不反?”
“楊賢傑,說話要負責任,我唐朝如何‘有愧於天下’,你要舉出實證來!”太宗有些坐不住了。這些年來他聽到的都是一片讚譽之聲,都說他的貞觀之治是清平盛世,何來這些誹議之語?
“陛下,不要跟他廢話,拖下去砍了再說!”一名大臣高叫道。
“看看、看看,你的這些臣子動不動就要把人砍了,這不是暴政的證據麼?”賢傑冷笑一聲。
太宗沉吟了半晌,摸著龍鬚道:“楊賢傑,孤的天下孤清楚,孤不否認,如今天下初定,確實還存在著諸多問題,但也不是你說的一團漆黑。孤一向勤政愛民、廣開言路、減免賦稅、展生產、勤修水利、鼓勵經商,並不敢忘記前朝覆亡的教訓,何來暴政之說?想是你等有所誤會所至……也罷,孤不念你等舊惡,今日敕你等無罪,望你等不要再滋事生非。孤即刻命人打掃濟安殿,今晚你二人就在濟安殿安歇,明日早朝時孤再宣你等上殿,為官為民悉聽尊便。”
太宗回到寢宮,內侍報告說魏徵有事求見。
太宗忙令快請。
當下君臣見了禮,太宗賜了座,開言道:“魏愛卿所奏何事?”
魏徵道:“陛下,臣以為今日之事陛下做對了。”
“哦?魏愛卿也認為對他二人不殺比殺好?”太宗含笑道。
“正是如此——不過,此二人反心未泯,稍有風吹草動,極易生變。臣以為,對他二人住所,還應多加防護,免得小人制造事端,以生嫌隙。”
“朕不明卿之意。”
“今日滿朝文武對楊賢傑恨之入骨,難免有曲解陛下之意而欲為陛下出氣或挾私怨而公報私仇,而楊、單二人並不知陛下寬厚愛仁之心,若造成誤會,只怕會引起事端。”
太宗也沉吟道:“徐茂功此次北征前也為孤推演了一番先天之數,雲將有一番刀兵劫數,不知何指?”
魏徵聽罷,忙低頭掐算起來,忽然他的臉色大變,聲音也有些抖:“不錯,確實有一番刀兵劫數!此禍可大也可小,若不及早引源歸流,只恐釀成隋末之鉅變!”
太宗也變了臉色,他當然明白“隋末之鉅變”的含義,難道剛剛平定的江山又要掀起腥風血雨?剛剛從隋朝暴政中解脫出來的子民又要來反對他這還算清明的大唐?不!不可能!太宗的臉上十分痛苦。他怎麼也不相信他的子民會起來造他的反。但徐茂功和魏徵都推算說會有此事,叫他怎不惶惑不安?古時生產力不達,人都有股子迷信思想,連皇帝也不能免俗。
魏徵同情地看了看日夜為國事操勞、才四十來歲而鬢邊都已經出現了縷縷白的皇上,象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道:“臣以為,要想避免此禍,不如干脆當機立斷,只須如此……如此……定可保陛下社稷無憂!”
魏徵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太宗出了個餿主意,這位敢於犯顏直諫的名臣幾乎坑了整個大唐,歷史也差點改寫……
入夜,賢傑躺在濟安殿的床上已經微微出了鼾聲。鐵勇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賢傑翻了個身,鼾聲蒲住,開言道:“鐵勇兄弟,還沒睡著嗎?”
鐵勇睜著雙目道:“嗯,睡不著……大哥,你說那狗皇帝為什麼不殺我們?”
賢傑道:“我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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