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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我看著他,消化著這些晦澀理論。
大廳裡換了一首歌,梁靜茹的《第三者》,假裝豁達地寬容,讓我無處遁逃。
林大人繼續說道:當個比方,有人喜歡你追求你來了,那人寫了封情書,就好比寫了一個文案,將你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所有的器官漫無目的地誇了一通,你很高興,但這些讚美聲隨著時間流逝,很快會慢慢模糊,最後被你忘記。同樣的道理,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廣告,目標商品也會逐漸被顧客忘記。如果我寫情書,可能會選擇角度地寫:縱然你淹沒在人群中,只要你望向我,我便能尋到你。因為這是一雙世界上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眼睛,來自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你。我想至少這樣的情書比那個人更能打動你的心。
一口剛吸上來的可樂不小心回流倒灌到了透明杯子裡,冒了幾個氣泡。前幾天還跟我說情啊愛啊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他,隨隨便便信手拈來的一句話就能直達女人的要害,可想而知他要是動點心思花點時間,哪個女人不為他義無反顧、死心塌地、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紅顏的禍水啊……
林大人蹙了蹙眉,拍拍我的頭:妖子,你不覺得這樣很噁心嗎?
我訕訕地笑:主要是你的情書比喻太恰當,我甘拜下風。Roger你毛頭小子的時候,是不是經常用這樣的手段騙取小女生啊?
林大人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連你都騙不倒,還能騙到誰啊?
我想起我人生中唯一一封情書內容低俗、主題模糊、下落不明,好不容易明瞭後還被人放了鴿子,空蹉跎了一顆七上八下的少女心足足四個小時,真是一封徹頭徹尾失敗的情書。我笑著跟林大人說:我的情書可比你遜色多了,不僅騙不到人,還讓人把自己給騙了。
林大人沉默了一會兒,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沉默片刻後,他問道:你指的是王軒逸?這麼多年還放不下麼……
林大人肯定是誤會“讓人把自己給騙了”,只不過人家放了我鴿子,讓我失望憤怒了些,卻不至於到歌裡唱的那樣“你騙走了我的心”那樣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剛想張口解釋,突然又想到沒幾天前剛跟人家編排過一段痛徹心扉的虛擬戀情,一個謊言總需要千千萬萬個謊言來支撐,我只好歪著頭裝憂傷。沒想到很快進入角色,文藝腔洶湧而來,我指著窗外極目處通宵閃爍的霓虹燈,對他說:Roger,你看那幾道孤單執著的霓虹燈,明明早已無人欣賞,卻硬是要變換著亮麗的身姿。它本是別人眼裡的塵世浮華,但現在看來,卻是塵世浮華的落寞背影……
林大人託著腮,看了霓虹燈很久,幽幽地回過頭來問我:你想表達什麼?
真是個好問題!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也託著腮看了那忽閃忽滅的霓虹燈好久,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對話的來回,施施然地才說:我的意思是,現在夜深人靜,光線昏黃,閉著眼睛想象一下張愛玲筆下30年代的上海:精緻的旗袍,轟鳴的電車,胭脂粉黛,柴米油鹽。也許《花樣年華》就是在這樣的場景下拍攝的。普普通通的物件被王家衛的鏡頭一掃,就有了靈性,多有意思啊。
林大人靜靜地聽我說完,嘴角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妖子,其實你這樣挺好。
我不明所以,問道:哪裡好?
林大人接著道:哪裡都好,因是個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你,所以哪裡都好。
我含在嘴裡的可樂半口嚥進肚裡另外半口忍了又忍,順著嘴角流下來,最終沒有噴在林大人的名貴襯衫上。我終究是個普通女人,再怎麼裝文藝腔,照樣被一句陳舊的曖昧擊斃。
林大人連忙抽了幾張桌上的紙巾,擦我的嘴角。
他的話還未散去,他的手又觸到了我的肌膚,我一緊張,那半口嚥下的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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