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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訊息稱淮王被擒之前,曾派親信到清河來,想必是將什麼要緊東西藏在別院裡了。他若得了這份大功勞,不但父親與外祖父都能受惠,他自己也能搏得錦繡前程。兒子一時聽信他的花言巧語,想著父親無端受累,被貶至此處,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京,就想幫幫您的忙……”
周康忽然冷笑一聲:“你如此孝順,又是這般光明正大的理由,為何到今日才將所謂的實情告訴我?!”
周棣張張嘴,心虛地道:“兒子……一時糊塗犯下大錯,生怕父親知道了責罰……”
“你是害怕,害怕得寧可使苦肉計,也不願對我這個父親說實話!”周康猛地站起身,心裡又是氣惱,又是心酸,“你真當我不知道你耍的那點小聰明?!”他握了握拳,見兒子害怕得渾身發抖,終究還是沒忍心,甩袖走了。
當日前衙剛傳來訊息說盧孟義失了蹤,淮王別院裡還有個藏了財寶的暗室,兒子這裡就叫小廝拿茶盤盛了雪送進屋裡,半個時辰後病情就加重了,那用過的茶盤放在外間,卻滴了一地的水。他好歹也做了大半年的縣令,斷過幾個案子,這麼明顯的事實,還會看不出來麼?這滿院的丫頭婆子也不是瞎子。可惜,兒子一心只想著外祖家,何曾將他這個父親放在心上?竟然對親生父親也耍起心計來了……
周棣看著父親離開,身上一陣陣地發冷。父親說的“苦肉計”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是在什麼地方露了破綻?更要緊的是,父親是不是察覺到了真相?若是這樣,外祖父一家難道就真的逃不過去了麼?那叫他一家人如何是好?
他猶自在那裡心亂如麻,冷不妨從門外竄進一個人來,嚇了他一跳:“誰?!”
來人卻是他的親信小廝奉硯,此刻正一臉焦急:“大爺,不好了!蔣先生走了!”
周棣哪裡還顧得上蔣友先?一擺手:“走了就走了,這等人留著也是無用,反而要擔心他什麼時候露了口風,早走早乾淨。”他捂嘴咳了幾聲,覺得嗓子眼兒裡癢癢的,難受得緊,心想裝病也別裝成真病了,還是儘早請了曹玦明來開方子吧,這兩日請的大夫根本就不頂用,可別把他的身體弄壞了。
奉硯卻急得直跺腳:“大爺!蔣先生不但走了,還在走之前把盧先生的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小的方才去前院瞧了,連一片紙都沒留下!”
“什麼?!”周棣一驚,馬上反應過來,“盧先生當日出門去淮王別院時,可是回過屋?!”那他當日交給盧孟義的那本賬冊……
“可不是回去過麼?!”奉硯眼淚都要出來了,“他還囑咐了身邊侍候的小廝,不許任何人進他屋子的,想必是有什麼要緊東西不能叫人看見。這幾日小的光顧著照顧大爺了,前院盧先生的屋子又叫老爺派人看管起來,不許人進去,小的就沒顧得上,想不到蔣先生居然收買了看管的衙役,將裡頭的東西都搬走了……”他抽泣兩聲:“蔣先生這是要到哪裡去呀?!若是回了京城侯爺那兒,倒還罷了,若是瞧著外頭風聲不好,投了侯爺對頭那兒,可就大不妙了呀!”
周棣只覺得眼前發黑,忽地喉嚨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驚得奉硯大喊:“大爺!來人啊!大爺吐血了!”他卻身上軟軟地,歪倒在錦被之中,早已人事不知。
第四十四章 野心
蔣友先站在西城門外,回頭看一眼那熟悉的清河縣城牆,冷冷地哼了一聲。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他心想,“周康不識人才,我又何必留下荒廢光陰?如今淮王別院事洩,京城裡自有人會咬著不放,周康是保不住了,虞王侯府只怕也要壞事,傻子才會跟著王家一起倒黴呢!我會投身侯府,也是指望著日後能有好前程,否則誰願意巴結那群無能的勳貴紈絝?如今我有了那本賬簿,只要找到好下家,一個小小的官職又算什麼?日後封侯拜相也不在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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