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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護家庭的尊嚴成了最基本的準則。而要維護尊嚴,就要保守家庭的最高秘密,而秘密就是砂漿,可以把家庭成員聚集在一起,築起堅固的堡壘來抵禦外面的世界。但是眾所周知,用砂漿建築有時也容易造成裂紋或者裂縫。痛哭流涕、吱吱呀呀的門窗、鎖著的抽屜、被盜的信件、眼神手勢、信心與神秘、橫眉冷對、說出來和沒有說出來的話——所有這些創造了一個內在的交流環境。家庭成員之間關心、愛、恨、羞怯變化的形式越多樣,他們之間的交流就越玄妙。家庭是一個可以無限地上演戲劇的場所,因此小說家們常常從家庭生活來取材,報紙上也偶爾刊登一些家庭私人生活的奇聞軼事。“並非每一個家庭都會發生悲劇衝突,但是每一場悲劇都發生在家庭這個舞臺上。”
家庭生活(5)
隨著時代的前進,對家庭的反抗——起初是父親,有時是母親或者一個被人妒忌的哥哥或者弟弟——採取更加暴力的形式。為了生存,家庭被迫進化。家庭成員感到拘束,不像以前那樣積極肯幹了。家庭成了城市中產階級尤其是藝術家和文學家們重點抨擊的目標。單身的花花公子公開反對世俗的婚姻條例,吉普賽人也向偽善的習俗發起攻擊。家庭也同樣受到了青春期青少年和堅決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的女性的挑戰。雖然受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夕急風暴雨的侵襲,但是家庭這隻航船並未沉沒,然而許多棄船而去的人卻吃到了不少苦頭,有一種被流放的感覺。他們帶著個人冒險的美好理想,但卻只能看到一個悲慘的結局。
對於一個有豐厚遺產的家庭來說,金錢是導致矛盾衝突的一個主要根源。黑格爾認為祖先的遺產對於一個家庭的存在是非常必要的,但是*卻譴責金錢是產生*的細菌。金錢對於許多包辦婚姻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尤其對富有的包辦婚姻更是如此,金錢的多寡就是他們聯姻的標準。沒有事先約定,或者不信守諾言導致相互譴責、謾罵。當嫁妝變成高築的債臺,女婿就會找上門來跟丈母孃算賬。在法國南部,許多法理學家建議把奩產製作為保護女權的一種方式,而丈夫們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合法的財產分割套牢了,他們想盡辦法來躲避這條法律的制約。想一想克萊梅西?德塞拉利的事例,她很草率地與一個退伍的軍官結婚了。這位紳士強迫她立下一個又一個遺囑,每一次的遺囑都是對這位紳士有利的,當然就對德塞拉利沒有任何好處。直到有一天,在他家庭的慫恿和支援下,他當眾宣佈德塞拉利患了精神病,並且把她鎖在了地牢裡。德塞拉利的財產理所當然歸於這位退伍軍官門下。這位丈夫所擁有的法律特權如此強大,克萊梅西家族對此無能為力,沒有任何辦法把克萊梅西從痛苦與困境中解脫出來。尤其是克萊梅西沒有向法院提出法律第217條所規定的在他們“婚姻存系期間,她受到了侮辱虐待、暴力威脅或者丈夫有外遇”這些事實,並舉出相應的證據,那麼,她想要得到合法的財產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們透過對克萊梅西家庭成員之間的往來信件還找到了有關金錢衝突進一步發展的例證。一個堂兄弟宣稱他從他外祖父那裡獲得了60000法郎的遺贈,他以此為依據要求從這個家庭中分得應得的這部分財產。還有一樁是發生在兄弟姐妹之間的遺產分割。他們都有嫡親的父子或者父女關係,但在一點小小的遺產分配上卻斤斤計較、爭論不休,最後走上了法庭。
最嚴重的衝突都是有關於遺產分配的,這樣的問題層出不窮,矛盾不斷。即使父母預先採取了防範措施,比如平時給孩子們禮物,在臨死之前就把一些解決方案定下來,也難於避免兒女之間發生矛盾衝突。不幸的是,對財產的評估不能像算算術那樣精確。願望、幻想、權力等等這些不確定因素糾纏在一起使本來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起來。在里爾的馮特奈城堡,布萊梅兄弟為了爭奪遺產,一個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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