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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岑曦印象裡,岑兵是個刻板,衝動,偶爾又很煽情的人。
她沒有把握他會同意,也許他還會吃驚於她的早戀,震撼於物件還是林延程,也許他想不明白,然後不允許她和林延程在一起。
岑曦不知道怎麼和岑兵溝通,她似乎和父親從來沒有好好交談過。
小時候,岑曦還是很願意和岑兵分享的,即使父親在她心裡是個容易發火,讓人害怕的人,但那是父親啊。
可當她分享的得不到回應時,她就不太願意再和他說了。年輕時的岑兵有著傲氣和臭脾氣,不給人留情面,對自己女兒也是。
那時候學校裡組織春遊,要交一百塊錢旅遊費,因為是去過很多次的公園,岑兵就不想讓她去,但最後還是尊重她的想法,交錢讓她去了。
小朋友去玩總是開心的,回來後岑曦笑嘻嘻的說:「其實那兒也沒什麼好玩的,就是——」
話還沒說完,被正在做飯的岑兵打斷,他說:「沒什麼好玩你還硬要去,你別和我說了,我不想聽。」
她的心被澆了一盆冷水,她沒了聲,上樓。
她踩著階梯,數著數字。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和岑兵分享過自己的世界。
岑兵愛她的,她知道。可是長這麼大,好像關於岑兵的事情,總是壞事記得比較多,比較深。
他還是給她留下了太多難以磨滅的陰影,即使現在的岑曦能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去理解。
可能父親的愛總是粗糙和深沉的,不善於表達,不懂換位思考,用最直白最粗魯的方式展現。
她和林延程的事情最後落在了蔣心蓮頭上,由蔣心蓮先去探路。
岑曦忐忑的等待了一晚,第二天醒來時岑兵已經去工作了。他的手臂還是會痠痛,但休息了一年,他沒辦法繼續待在家裡無所事事的度日,他是一家之主,有很多責任需要他去扛起。
情況比岑曦預想的好很多,蔣心蓮也說的很輕鬆。
岑兵聽到後確實愣了很久,那腦瓜子像進了漿糊,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重重嘆氣說:「哎,隨便他們吧,女兒大了,哪裡管得了,再說了,延程那小子以後可得有出息。隨便他們,隨便了。」
這種隨意的態度讓岑曦不敢相信。
蔣心蓮說:「別看你爸很古板,其實他對你啊,一直都是很寬容的。我也老是和他說,給他科普科普什麼叫潮流,你看你穿的衣服買的東西,他說過你一句沒有?今年家裡什麼情況你都瞭解,他還不是縱容著你。當然,我也和他說了,沒有延程,你連高中都考不上,然後他一想到你考上了好大學,心裡美著呢,就不想管你們了。」
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蔣心蓮會多思多慮,但岑兵接受了這個事情後就不再想了。
喝了點酒,還在飯桌上開岑曦玩笑,說讓她明天把延程叫過來,拼拼酒。
岑曦看著他,心頭湧上一股酸澀。
這是她這輩子最複雜,最難以言說的心情。
感激,放鬆,心疼,懊悔,意外,無法改變的厭惡。
她對她的父親,實在沒法用三兩句話說清。
那天吃完飯後她和林延程去小路上散步,和小時候一樣的路,只是從泥路變成了水泥路,更乾淨更規範。
下過雨的傍晚清新濕潤,有空山新雨後的味道。
遠離了房屋,兩個人牽上了手,岑曦踩著水坑,醞釀許久,把心裡的感受說了出來。
她說:「我有時候很討厭爸爸,有時候又很心疼。討厭他發火的樣子,討厭無緣無故就罵起奶奶,討厭不聽勸,可是程程,他真的老了好多,以前他都沒有白頭髮的。現在除了白頭髮,臉也是皺巴巴的,他給我錢讓我買好一點的衣服的時